“为师自幼被老祖宗抚养,只惜至老祖宗归天仍不知其名讳。”风宁说到这倒是笑了笑,也是想起了老头子那毫无宗师形象的德行来:“咳咳,虽老祖宗性情不羁,也偶有狂躁,然其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农田水利、经济兵略,无所不通,无所不精,为师性懒散、多懈怠,入门数十载只学了些皮毛,好在于医药、武学一途倒是喜爱非常。”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都记在这儿了,然后能学到多少,就看你们自己了。”
两人自是叩地称是。
“咳咳!”风宁又道:“悟空虽是天赋过人,然入门过晚,已习旁门内功二十余载,根基已成,不易再改,好在此功法为师也有所闻,只与为师记忆中的有些出入,得再斟酌一二。只此功为佛禅之法,至刚至阳,愈烈愈苦,只因有些缺漏你如今方才安好,再练下去定当日日夜夜受它煎熬。非传功不可活!”
车奉朝心神一凛:“徒儿每年七巧之时必定百穴可疼难熬。真气炙烤无比!”
“欲用其利,先挫其锋!”风宁叹气:“你练此功已二十余载,是时候了,欲要更近一步,需得将其毁去,从头再练,返璞归真!方能大成!”
在场的除了懵懂的许纂,都是自幼苦练武功的,风宁这一说他们哪个不懂是什么意思,俱是心惊不已,先不提这事儿到底有几分真假,光是废功的痛苦便是不常人能忍。
车奉朝却是丝毫不疑,若说对这门自己功夫的感受,谁还能比他更深?自然知晓风宁所说不假,传功的确是最好手段,且风宁一句返璞归真简直福至心灵,当下再叩首,这是认了风宁所说。
风宁笑的两眼弯弯,让人起身,这才接着道:“也莫要忧心,此功毁去后体内犹有余根,再练之时,便可事半而功倍,待功力完全恢复后,更胜从前,达到如意之境。有为师相护,定能顺遂。”
其实此功法在风宁所知是由明时传下,名为‘嫁衣神功’,未曾想竟然会在唐中相见,也是有缘,对方又是自己徒弟,怎能不上心。谁知这功夫是不是传到后来才有了明时那套?也不知历史中的车奉朝是经历了什么磨难,最后才至返璞之境。
遂带着许纂往山下走去,只听闻寺中晨钟,不由抚了抚小徒儿的脑袋:“你大师兄虽然性情精怪,然心至善,做不来那些个乌糟事。可为师却是不折不扣的恶人,纂儿可要再行思索?”
许纂坚定的执礼躬身:“徒儿也愿做个恶人!”
风宁不由晒然,这个愿字用的也是有趣。便不再多说,携着许纂足尖轻点,御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