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不知是脾气好,还是不明白掌柜的意思,只挥了挥手:“不怕,我可难得才能出来吃呢!”
掌柜听了搓了搓手,这孩子只怕好不容易攒了钱出来,只不知如何开口拒绝,坐在孩童右手边的娘子却是抛了串钱过来:“掌柜的只管上酒菜便是。”掌柜既然接了钱便也没道理将到手的生意推送出去,连连应是,抬头一看傻了眼,方才光注意着看孩童,这会儿一看:我的乖乖,孩童左手的小子其貌不扬,右手坐着的娘子虽着了布衣,却是难掩精致俏丽的模样。震的掌柜走到后厨都还在感叹这到底是谁家养的娇娘子,只觉得有些面善却又模糊。
几人的声音不轻,酒家又不大,边上避雪的客人们自然是听得门儿清,贵气男子也诧异的看了这边一眼。
虽说掌柜收了钱,酒菜却也还是紧着贵人这边儿先上,待侍卫们也吃上后才轮到少年人这边。汤饼,馒头并5盘河鲜一壶酒水摆的满满当当。
先前给掌柜钱的小娘子先每样细细闻了闻,尝了尝,咀嚼后却又吐到碟子里又点了点头,孩童才举起筷子夹了鱼腹,正要入口,小娘子却是说了一句:“你会失望的。”
话音方落,便直接拎着放置在身边的大木箱子起身,又丢给掌柜几个钱:“掌柜的,可否借用灶间。”
掌柜有些诧异:“二位可是不合口味?”
小娘子摇摇头:“只这位小郎嘴比较叼。”
掌柜收了钱岂有不愿意的道理,虽是诧异这孩童分明衣着不精却有一张刁嘴,却也是亲自带人去了厨下,此时该上的菜都上了,灶间也闲着,掌柜便请小娘子自便,自己却是带上了门到了前堂,这人既然自己下厨定是有一手的,彼时菜谱都是各家各自私藏着,自己在旁定是不妥。
前堂的孩童对小娘子去了厨房也不惊讶,只也不死心的将鱼腹塞入嘴里,半响吐了出来,皱着一张脸:“燕小二,难不成师门中连厨艺一道也冠绝天下吗?”
孩童这话一出客栈众人的视线“唰”的一下都盯上了他,师门一说先不提,这冠绝天下的口气可太过了。
被孩童唤作燕小二的小子却是战战兢兢的抖了两抖,只对着孩童点了点头:“想来是差不多的,听沈叔叔说京师繁华,又有安西那边开着的酒家,许是要强上些许,但要说比上……小郎恁还是……!”这三人正是趁着风宁去了山上溜出来的许纂、燕小二与翠儿了。这燕小二话未说完,那意思旁人还是明白的。
“嗤~”许纂还未回话,边上已是有客人不满的摔了筷子,那燕小二一看就是贫家子弟,说话还好大的口气,真真讨嫌:“小子好狂妄的口气,难不成你们家中就是顿顿佳肴不成,即如此,还不滚回去,来这儿作甚?”
“就是!滚回去!”有人打头儿,跟风的自然不少。
可许纂也未惶恐,气愤,只燕小二有些羞恼的垂下脑袋。许纂转头看着打头儿的魁梧男人,面露迷茫:“我只是说实话。”
正说着下了厨房的翠儿已经是背着木箱子回来了,后面跟着两人帮忙端着托盘。待撤下原先的菜换上方才做的时,前堂顿时鸦雀无声。彼时烹调手法单一,又缺少调料以及后世的摆盘花样,更别提时光推移越发多样的菜色。是以翠儿造型美观,色泽鲜亮的菜一呈上来造成的震撼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