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寨!听闻在江陵地界,我以为是你们呢。”萧玉子有点心虚,这寨子瞧着守卫甚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难道现在的土匪窝都那么牛了,那赤木寨还变作江湖门派了,这个会不会也是……“啊~让我跟你下山去吧!”
“呃?我看你从头到脚都是不知道从哪儿拐来的吧?能有个什么本事?跟着我们家四郎君的可都是高人,你?啧啧~”天平实在见不得萧玉子那一副安稳模样,这是山寨好吗?怎的跟回家一般自在。
“我?呃~我~对了,我身手不错!真的,我师傅说我若是去做刺客,下手一定快、稳、准!”
“噗~”大当家与四郎齐齐喷了口茶,天平在一旁也抖了抖,萧玉子瞪圆了眼睛:“这是干嘛,都喷到点心上了。我饿了一路了!真是……”
四郎干咳两声,瞧着玉子这做派也不像是个家世普通的,却又有几分不谙世事,又知道自己处理了秦家的事情反而眼下不好处置。关于对方所说的身手不错他也是信的,毕竟砸庙里的时候这孩子走路都不带声,不然为求个稳妥他也是不介意处理了这人,犹豫了半响才道:“行那你跟我走吧,天平去备车,紧着点儿!”天平皱了皱眉,却还是躬身应下,却猛地瞧见玉子正拿起甜点拉起袖子里露出手腕上的梅花胎记,瞅了半响,四郎踢了他一脚:“还愣着不去做什么~”天平僵着身子:“这~这与大爷~小的~大爷手腕上就这梅花胎记!怎的与这人一模一样。”
四郎看向玉子,就见玉子眼里也露出一阵迷茫:“玉子不知陈家?真不认得我?”玉子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不知!”四郎也不揭穿他那副一看就有鬼的样子,还是遣了天平赶紧备车,眼下这个麻烦留在寨子里还不晓得会出什么事,不如带在自己身边的好!左右这什么梅花胎记不可能是什么巧合。
说起这陈家大爷,眼下正歪着身子悠哉的养神,若是风宁在此一定能认出这人便是在江畔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贵人。
“陈大爷对不住,还请稍待,小人再去催催。”王长福一边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一边伸长了脖子往江畔通往官道上猛瞧,心下腹诽不已,这些人怎么回事,接个人能这样拖沓。
“不急,本就是我们临时搭便船,哪能劳烦主人家的因我们改行程。”靠在码头茶寮椅子上的陈大爷没说话,一旁的小厮儿冯一倒是笑着冲王长福打了个揖:“王管事忙去罢,我家爷在这歇会儿。”王长福忙躬身退下。
待王长福一走便有一穿着黑色短褐的白面少年郎探头探脑的钻进了茶寮,哧溜窜到陈大爷边上,不及开口便被冯一揪住领子,轻叱了声“没规矩。”陈大爷倒是睁开眼,慢悠悠道:“无妨,小点过来说话。”少年郎小点冲冯一做了个鬼脸,跳到陈七爷边上,灵活异常:“这王管事是奉了徐家老太太的吩咐过来接李家的外孙女,也就是徐祭酒的妾室女归家的,李家原是川州普阳下的李家村人,那李家长女李大妞在徐祭酒外放成了他的妾室,没两年就生了个儿子,而后徐祭酒回京述职便与清河张氏做了亲家。这边则是一张放妾书便也断了联系。李大妞初初还坚持了一断时日,后来见徐祭酒一直未有消息传来,伤心之下便投了那松江。待被人救上来时早已没气了,没想着奇了,都准备送义庄了人突然就自己醒了,谁也不理,立马回去卖了徐祭酒给的那间小院抱着女儿回了李家村。后来的事情大爷也知道了,这李家靠着棉花与安西那边做生意,发了好大的财。”说到这小点吐了口气,冯一恰时递上一杯水,小点一口闷了才接着说道:“不过那李大妞也是好气性,这徐祭酒家过来请,架子还端的挺高,若不是担心人强抢儿子,小的瞧她才不会跟着回去。估摸着徐祭酒那边压根不知李大妞现在多有钱,不然那管事的能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