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吐豆，王维就愁眉苦脸显然不想聊这个话题，然后就直奔主题：
“江导，吐豆希望能跟您合作，不知您觉得怎么样？”
“合作？”
“对，吐豆上市后融了一笔钱，除了增添服务器以及提升网络带宽，还预留了一部分预算做自制内容。听说青鸟传媒有意进军电视剧制作，我觉得我们双方可以进行合作。”
“类似奈飞自制剧《权力的游戏》？”
《权力的游戏》大获成功，国内的流媒体网站也都有意效仿奈飞，之前跟腾讯、奇异果、游酷的负责人交流时，他们都表达过想要自制电视剧的想法，所以江一帆对王维说的并不感到惊讶。
“是的。现在各家视频网站播出的网剧，大多是非专业影视公司制作，演员也都是业余素人，给大家的印象就是粗制滥造。《权游》的成功，让观众对网剧的印象大为改观，所以制作质量合格的电视剧内容势在必行。”
类似的话，江一帆已经从其他网站负责人那里听过好几遍了。想要让观众认可网剧，提升质量当然势在必行，但一分钱一分货，不舍得花钱哪来的质量合格的电视剧？
况且，当下网剧确实是粗制烂造的代名词，大部分正规演员、导演都避之不及，即使给更多的钱人家也不愿意来，因为那意味着降咖、丢份儿！
再加上国内网络视频市场还远未有美国那样成熟，所以综合来说，此时在国内大手笔投资网剧只是处于培育市场的前期阶段，不可能像奈飞那样可以行销全球。
“确实，内容产业质量是第一位的。但是高质量的影视内容花费也高，如果是企鹅、摆渡这样不差钱的互联网大厂，我会欣然答应合作。但如果是吐豆，我真的不建议王总你投入大量资金拍摄自制电视剧。”
江一帆不想坑王维，把话说的很明白。王维或许是觉得他表现的很实诚，不禁也说出肺腑之言：
“江导说的我也清楚，但是吐豆现在元气大伤，用户增长停滞甚至流失，股价也跌跌不休，除了投资自制内容我暂时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如果吐豆动作再慢些，就真的掉队淘汰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吐豆的用户基础还在，王总可以尝试其他方式，或许也能走出不一样的路呢。”
江一帆只是说些安慰王维的话，没打算给他出什么主意。
虽然他知道有视频网站在后来的爱优腾的烧钱大战中存活了下来，比如B站，但他可不确定二次元文化就能救得了吐豆。
“其他方式我就是想试，董事会也不会答应。”
“哦，你跟其他股东现在的关系怎么样？”
江一帆从王维有点丧气的言语里，听出了点熟悉的味道，就像他自己跟王星的关系类似。
“让人家损失那么大，关系肯定不怎么样。呵呵，没想到跟江导聊了这些……听圈里传言，你和王星的关系也不愉快？”
王维也没跟江一帆隐瞒，透露了点自己的处境，还反过来打听美团内部的事情。
“我和王星的矛盾说到底只是工作上的分歧，只要有利于公司发展，那点龃龉上不了台面。只要美团越来越好，大家都能赚钱，不会为了权力撕破脸的。”
“是啊，说到底，只要公司有发展前景，大家的矛盾自然不是什么问题。其实，这也是我来找江导寻求合作的目的，如果能跟青鸟传媒还有江导合作，相信股东们会暂时消停些。”
做了这么多铺垫，王维又把话题说回合作上来了，江一帆有心拒绝便劝说道：
“合作当然可以，但是吐豆有多少钱来做自制内容？不说像《权游》那种超级大的制作，就是一般的上星水准的电视剧，先不算宣发费用，制作方也不坑你，仅仅正常的制作成本也要在3000万以上。而且，想靠自制内容吸引留住用户，要有持续不断的剧集播出，那就不是拍一部两部剧的事情了，吐豆就是把这次上市融到的钱全砸进去都不一定砸出多少水花！”
“呼——是我想简单了，感谢江导对我开诚布公！”
听完江一帆的话，王维深呼一口气，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谢什么，我也算是互联网创业者，知道创业不易，对你当下的处境感同身受罢了。说实话，我其实有点替你担心，吐豆那些股东没准已经开始谋划着把你踢出局了！”
江一帆记忆里有些关于吐豆的信息，好像是跟游酷合并了。虽然对其中详细过程不了解，但经历过跟王星的内斗，他觉得王维最后肯定占不了多少便宜。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走一步看一步吧。那就不占用江导的时间了，我先走了！”
王维心里当然清楚公司股东现在的想法，但他也无能为力，在江一帆给他解释自制内容这条路不适合当下的吐豆后，他对自己的处境就更加清楚了。所以他就没了继续寻求合作的心气，就准备告辞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前，他又试探着说了句：
“江导，我差点忘了还有件事，东芝电脑与英特尔要联手打造的一部社交互动剧，吐豆是国内的合作方。不知您想不想参与一下，奖金不菲呢。”
“社交互动剧？我没拍过电视剧呀！”
“准确来说应该是广告短片，现在好多企业都在用这种宣传方式。如果您有兴趣，可以上我们网站看看活动要求！”
“好的！”
王维或许只是随口提了下，但江一帆却不想接连拒绝他，就认真答应下来，准备回去好好看看。
江一帆作为主办方，一直待到庆功酒会结束。本来他计划的是结束后去找那扎，但是忙了一整晚，他那点欲望的小火苗却渐渐熄灭了，发了个短信告诉她自己还有别的安排，然后就乖乖回了汤臣的家里。
至于原因，他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红线。虽然不算是正人君子，但江一帆对柳亦非的感情是毫无可保留的。
他可以在韩国养一个林珍娜，可以跟杨蜜来一次公平的交易，但绝不会在柳亦非眼皮子底下跟那扎暗通款曲。
这是对柳亦非的侮辱，更是对他心中的爱情的亵渎！
渣也要渣的有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