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邓伯海周化南他们,又说道:“现在朱温势力越来越大,这中原地区占了大半了,觊觎皇权世人皆知啊,各藩镇之间争斗越来越狠,世道危难啊。”
“确实是啊。”首饰铺子的邓伯海感叹到,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家虽然颇有资产,但这形势我看是越来越难保,我爹担忧的事我现在也逐渐明白了。虽然这么多铺子做着,这当官有兵,说要多少就要给多少,要多少我们都不敢反抗,还不是看我们好拿捏。这世道光做生意靠我府上那些个家丁难以自保。我今天看到我大哥做的这几件东西威力如此之大,我有个想法:我大哥为首,成立自己的帮派,我们逐步组建自己的队伍,做好我们的生意,好立足于这危世。你们以为如何?”
秦然再次对吕效之刮目相看,这小子,脑子里不全是龌龊的东西。
那邓伯海立刻站了起来,他环顾四周:“我第一个同意!我原籍徐州,在徐州城里做首饰生意。原来家道尚可,虽谈不上富贵,但家中夫人温婉儿子聪敏,那朱温归附朝廷后野心勃勃,连年攻击徐州和附近几州,那老百姓不得耕种,徐州城日久无粮,我家里实在没有一粒粮食,妻儿老小眼看饿得都不行了,我为了救他们,决定偷摸出城找点吃的,谁知道,就在我出城后一天多还没来得及转回,徐州城被攻破,朱温为了泄愤,屠戮城中百姓,我……我的家人……全全部都被杀了……”邓伯海想到那些眼圈红了,一个大男人,也不禁哽咽了起来。“我只恨自己无力杀那朱贼。”
众人听到邓伯海说了这些,才知道这个表面看着精明的男子还有这样的血海深仇。
邓伯海顿了顿又说道:“我一路逃难,长安洛阳都呆过,虽拼尽全力却无法立足,逃难至此,幸得东家收留,能靠一点手艺吃饭。只是心中每每想想这些,寝食难安却无能为力。今天跟秦大夫到此试验这些杀器,确实震惊,如吕公子所说,当今世上,秦大夫这样的人才,绝无仅有。对于吕公子的提议,我第一个赞成!”
“邓掌柜的,原来你也有这么深的血仇啊!”吕效之这才知道邓伯海以前的事,感慨的摇了摇头。
“是啊,我们普通人,只不过想别打仗,混口饭吃而已,就这样也难。”邓伯海看向秦然:“秦大夫思路奇特非比寻常,我本就有结交之心。”邓伯海放下酒碗对秦然拱手相拜,秦然连连摆手:“邓掌柜客气了。”
“东家,你说的我也同意。”周化南狠狠的咬了一口羊肉,嚼得满嘴冒油。他是个标准的北方大汉,抬起衣袖一擦嘴,也站了起来:“我家世代铁匠,做的都是力气活,脑子简单,从来没想到,能造出这么厉害的东西来。我也看秦大夫不同常人,非我等俗人能衡量之人,我愿意跟着秦大夫。”
一直没说话的肖永福也缓缓的站了起来,他背着手,踱着步,目光炯炯道:“自年前东家领秦大夫至烟花作坊以来,肖某对秦大夫设计的兵器是每每感到惊异不已啊。自古以来,即使如三国的诸葛亮此等神人,也从未造出这等大杀器,能在如此远距离的地方一次性杀死这么多的……羊。”肖永福沉吟一下,继续道:“东家说得很对,现今天下,虽然黄巢已死,但大唐王朝自身难保,各路藩镇争战不绝,相互攻伐,唯用实力说话,我等无权无势之人,本仰仗东家过活,现如今东家都受各种盘剥,不靠自己,死路一条啊。”
其他一群作坊里的伙计也是听得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们这几年日子越来越难过。”
吕效之这会确实喜形于色:“大家都认可我的话,大哥,你怎么说?”吕效之手里拿着酒碗,眼里闪着热切的光芒,那胖脸也激动得一颤一颤的。
秦然坐在他的对面,看着吕效之那种渴望的神情,听到其他几人那种期望的话语,他内心也涌起了一股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