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缺陷,是要出大问题!”说完径自冒雨向院外走去。
孟子琪见许道长语气严厉,满眼惊慌,抬头看向身旁镇渊。
镇渊报之安慰一笑,头向外一扬,示意孟子琪跟住。
许道长走到田头,身上却未见淋雨。
他手向身后一勾,让孟子琪走到身侧:
“你家这田地购置多久了?”
“我亡夫家人祖上传下来的。不知何年购得。”
“你相公已经亡故?果然。”许道长眼睛微眯,自信地轻轻点头,“此地乃阴煞之地,五行相克,八卦反冲,必对主人家运势不利。”
接着许道长食指中指并拢,向左右剑指:
“你看,这里五行走向大乱。先不说其他,就说这块田地的地形,东北那头高高凸起,似是一座无根之山,阻碍了木行顺利生发。
“西边那道人工堤坝,横亘堵塞水道,遏制了水行流通。”
“东边那些石砌坟冢,本应补全地中无土之憾,却正横生在火行的位置,坟头那些棱角石碴,正是生克火行的戊己之物。”
“而从八卦方位来看,我这里一指相引,看,这块田中有一口枯井,那井正位于干宫太阳之位,干象本为阳元之象,却正阙如此一井,外应之象便是主人家的正运也将枯竭无阳。还有那些弯曲蜿蜒的沟渠,东一头蜷曲如卯,西一头又卷缩如酉,这两象皆为离合阴阳之门户。”
“这些地相,阳气东阻而西敛,主家里男丁有不测之祸。你家相公可是死于非命?”
被许道长说中,孟子琪脸色煞白,忙点头道:
“外出时死于匪人之手。”
许道长摇头叹道:
“此地乾坤颠倒,震巽相冲,坎离相克,艮兑相悖,恐对主人家男丁运势造成极大负面影响。你家男主人已经身故,如果你家还有男丁,恐怕……”
“那,那怎么办?”孟子琪被许道长的指点吓得结巴,连声惊问。
“怎么办?唉,若要除此地煞,必须尽快将此地转手他人。”
孟子琪连连点头,但又面露难色:
“只是,只是东侧那些坟冢乃是我房家祖坟,这要是把地卖掉,还要迁移。”
“那也要迁!”许道长态度坚决,“如不迁移此阴宅,更对你家不利。”
孟子琪看着远处田地,神情既有不舍,也有怨怼,过了许久,才缓缓点头:
“那,我便立刻着手寻找买家。”
孟子琪面如死灰,神色颓唐,转身示意镇渊一同离开,镇渊却开口问道:
“仙长现在的修为是练气几层?”
许道长这才注意到孟子琪身旁这位俊拔青年,被叫作“仙长”,心情舒畅,微微笑道:
“贫道机缘一般,至今不过练气圆满。”
“仙长可愿买下这块田?”镇渊又问。
被镇渊这样一问,许道长神情一凝:“此地虽然有煞,但有修为者自可压制。贫道不会买,但可以问问本门师兄是否愿意盘下。”
“那也可以。请仙长帮子琪姐问问,有哪位仙长愿意出价。”镇渊微笑道,“走吧,子琪姐。”
孟子琪想起镇渊说要帮她看看此地风水,便问:
“阿元,你不是说你也会看风水?那你对道长所说可有疑问?”
镇渊点头:“我与这位仙长的见解相同。这块地确实有这些问题。”
孟子琪原本期待听到不一样的结果,见镇渊也如此认为,不由大失所望。
回到车上,孟子琪摇头叹息:
“原来我家相公身死,与这田地的风水有关。”
镇渊安慰:“我刚才也看了,这块地确实犯了坟冢克火、沟渠离合、枯井无阳的忌讳。子琪姐不如把它卖了,在附近再买一块产业。”
“也只能如此了。你刚才为何要问许道长是否要买?”
镇渊面带神秘,笑着眨眼道:“不消几日,许道长便会带人来找你购田。子琪姐,你可加个高价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