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院后退两步,猛地向前一脚蹬在门上。院子木门“轰”地被踹开,两名护院和簪花楼三人疾步进院。
院子只有正房和一间西厢房,呈“厂”字排列,院墙边上种着几株芍药,院中央有一只水缸,水缸中养着数条金鱼。
正房门口一个不着片缕的男人,脸朝外趴在地上,脑袋已经呈饼状,红白相间的液体在头前呈喷溅状散开。
镇渊见过比这更惨烈的杀人景象,见状只是微微蹙眉。
而跟在他身后的何轩和陆晓青则闭眼偏头,不忍直视。
镇渊跟着清香院两名护院迈过尸体,走进正房。
正房的一间侧室拔步床上仰躺着一具女尸,也是全身赤裸,双腿微张,搭在床沿上,小腹下面出现一个血窟窿,里面器官连同下/体部位已被掏空,鲜血从床榻上流得满地都是。
那女子死不瞑目,惊恐而无神的眼神直盯着床顶,死前应是经历了极大的恐惧。
“冯伶!”一名护院惊叫一声,惊恐地看着现场的女尸,嘴里打结,“快,快,快报官!”
另一名护院干脆扭身出去,跑到院子外边狂吐不止。
镇渊面色沉静,站在门口看着尸体,回身又看看死在门口的李凡的尸体。
李凡的尸身虽然呈趴地状,但可以看到他的下身也是一片模糊,阳具已经被摘走。
和冯卿妍的尸体一样,二人的生*殖/器/官像是被猛兽用爪子撕开扯断后被摘离,而非利器切割。
“二位护院,我看此事应该呈报太玄司,请太玄司派‘值更人’来处理。”镇渊掏出手帕,捂着鼻子走出正房。
“为何不报府尹衙门?”一名护院一边干呕,一边问。
“这并非图财图色的凶杀,而是邪道妖灵所为。”
“你如何知道?”
“我家有人修道,听说过这种攫取阴阳精元的事。”镇渊把头轻摆,向房间方向示意。
“阴阳精元?”何轩不敢走近,远远地问,“元哥,那是什么?”
“昨夜小凡出台,应是正与伶官亲热,不知被哪个邪道妖修盯上,在二人欢爱巅峰时出手,将此二人现场活杀,摘走精阳和精阴,看来是拿去炼制法器或邪门符箓了。”
我一个大乘老祖,什么脏玩意没见过,这种邪道魔修专门会找这种花楼歌馆的男女下手,要的就是在男女交/合至极点时,取二者***用以炼器制符。
“元哥,看不出你平时很胆小的,现在胆子却忽然恁地大了!”陆晓青赞道。
哦,我是不是有点出位?
“我家中曾有人修道,有道心就无畏惧。”镇渊牵强解释道。
一个护院疾步向院外走出:
“你们先别离开!我去太玄司和府尹那里都通报一声,你们留下作个证人。”
为了躲开院内的血戾之气,留下的诸人都移步院外。
过了两刻左右,太玄司三名“值更人”先行到场。
带队的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修士,头发束成男子发式,高额长颈,明眸皓齿,肌肤胜雪,身穿玄色紧身服,玲珑曲线呈现毕露,一个黄色“玄”字绣在左袖手臂位置。
女修手握带鞘长剑的中段,一双利目向门口站着数人身上闪过,却在镇渊身上稍停数息。
镇渊知道自己这副身躯过于显眼,忙微低身体,双手拢在身前,作出不敢直视,卑微的形态。
“这院子是谁家的?”那女修声音干脆,也带着几分豪气。
“是清香院女伶冯卿妍的居所。”那名留守护院连忙回答,“我是清香院护院,这几位是簪花楼的花郎。”
“你们为何来此?”女修道。
“我们两家的艺人昨夜出馆,至今未归。我们来冯伶家寻找,从门缝里发现院内有异,破门而入,发现……”护院侧头向院内一摆。
女修招手示意同来的两名男修士盯住这些人,自己独自进院查看。
又过一烛香左右时间,报官的护院领着几名官差也来到院子门口,几名官差也入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