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刚刚去过清香院冯伶家的院子,冯伶的死状与杏林街左家,‘玉凤楼’张清焕那两起一样,也是……”
“也是取了阴阳精元?”司徒锦明把茶碗顿在桌上,抬头惊问。
“是。”
“这个妖人看来更急了。这和玉凤楼那起才隔了几天。”司徒锦明眉头皱成一团,习惯性地揪了揪下巴肉瘤上的一绺须毛。
“师父,妖人同时取男女精元,是否是为炼制法器或丹药?”
“嗯,很可能是妖修聚合阴阳,炼制妖灵法器。”
“那这妖人炼制法器或丹药,是否需要将阴阳精元炼化一体?”
“是的,将精元炼入法器或丹药,妖人首先要将精元混炼为一体才有功效。为什么问这个?”司徒锦明说完,有点担心地看着爱徒,担心她了解到这种邪异道术,走邪路。
看出师父误解,邵敏忙解释道:
“我是听现场一个证人推测,妖人融合阴阳精元为一体,必须用到混元钵和阴阳皿,他建议咱们去卖修士用材的市坊里去查,有哪些人买过此种器具,可以缩小疑凶的范围。”
司徒锦明眼睛一亮:
“对啊!这个推测很有见地。你快带着莫庆礼和左玲到几大市坊查问,同时使用这两种器具的修士极为罕见。”
“是!”邵敏见自己的建议得到师父认可,开心地转身离开。
“等一下!”司徒锦明喊了一声,“你说的那个证人是什么人?怎么能想到这点?”
邵敏苦笑道:“是簪花楼的一个花郎。”
“花郎?”司徒锦明惊住,“他可也是修士?”
“我查了他的修为,似乎不是。连练气士都不是。”
司徒锦明歪头思考,自语道:
“此人不仅知道阴元精元混炼,还知道混炼的器具。你们去市坊查访后回来后,把那人带来给我认识认识。”
……
“所以你要带我去你们役所?”镇渊咧着嘴看着邵敏,“都这个点了?”
“甄公子,我也算讲理的,等你陪酒结束等到现在。”
按照邵敏的性子,她早就想闯进甄元陪客的房间把他揪出来带走,只是师父知道她的性格,提前嘱咐她不要来硬的,因为簪花楼里经常有政道商军各界显要在场。
“下午找我问话时,我已经全都说了。现在正是我当班期间,跟你走了,我怎么挣钱?”
镇渊下午被她威压跪了半天,心里本已不爽,此时是一点面子不给。
“值更人找你问话,怎么这么多废话?”
“你就是公主,也得让草民挣钱啊。何况,我们楼里规定最近不许出台。”
出台?邵敏脸上一红,柳眉竖起:
“哪个让你出台了?是我们首席要见你问话!”
“谁找我问话,也不能在我当班挣钱的时候。”镇渊冷笑道,“值更人有什么特殊?”
“你!”邵敏又想用练气圆满的威压压服对方,又想起师父说不许硬来,一时气得没办法。
“那,那算本姑娘点你陪酒吧!”邵敏胸脯一挺,显出几分霸道。
“陪酒自是可以,但只能在本楼,本少概不出台,要找我问话,明日请早。”
“好,好,你安排个房间,我把我师父请过来总行了吧!”邵敏咬着牙根道。
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正在“芳萃阁”等候的镇渊,见到气哼哼的邵敏带着一名目光犀利的中年男子进入房中。
“甄元!这是我家首席,二眼鸾翎司徒大人,还不行礼!”邵敏怒冲冲道。
司徒锦明却没有邵敏这么虎,双手抱拳微笑:
“这位就是甄元甄公子?”
镇渊没理邵敏的诈唬,也是抱拳道:
“劳动司徒大人了,甄元有失远迎。”
司徒锦明知道簪香楼楼主根脚深厚,加上听到爱徒描述,判断那人修为应比邵敏更高。
所以当邵敏气急败坏地回来,找他亲自去簪花楼去见那人时,他更觉得此人道行不落凡俗。
因此,他决定保持风度,以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