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朵还没聋,那么大声干什么?说吧!”戚大猷白了厄阴子一眼。
厄阴子径自大声道:“使用‘魂印’,先要使用香烛烟火,祈祷留住过路有道行的仙、鬼,用‘灵传符’将你的意志烧祭给仙、鬼,请他们代把意志注入魂印。当魂印的篆文出现变化,就说明魂印已经就绪。这是准备。”
“带着这个印,以催眠或入梦的方式,进入对方灵海内。有两个位置可下印,对于一般人,可以选在心弦顶端的任意位置。
“在这个位置下印的优点是,心弦比较容易找到,就在灵海心脏边缘。缺点也有,如果对方是高阶修士,在整理自己心弦时,有可能发现心弦被人做了手脚,会设法除去烙印。”
“另一个下印位置,是在灵海深处的灵台里,进入那里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而且还会受到对方精神力的阻击。难度比第一个位置要大很多。”
“但一旦成功在灵台内下印,那么,一是不容易被发现,时效近乎永恒,二是影响对方心智的效果会极好。”
戚大猷阴笑地打断:“那么我先拿你这老魔头试试,看效果怎么样。哈哈。”
“别作梦了,我已有防备,拿我试肯定会失败。入魂烙印要在对方没有防备时进行,否则防备本身就是一种灵魂抵御,你很难进入对方灵海。”厄阴子脸色僵硬。
“那如何修改魂印?”戚大猷问。
“一旦在对方灵台内进行了灵魂烙印,修改的话,就只能先消除上个印记,然后重新制作后再次潜入。从外部无法直接修改。
“记住,准备魂印时,仙、鬼代你注入意志到魂印后,要把上面的篆文拓印下来,留做备份拓件。当把这个拓件烧掉,魂印上和灵海中的印记也就消失了。如果你丢失拓件,那就无法修改魂印了。”
戚大猷狞笑道:“那我有一个想法,想拿你的孙女做个试验。我要把你送走以后,在你孙女心中做个烙印,让她对杀掉她爷爷的我感恩戴德,任我驱使,这样好不好?哈哈哈。”
厄阴子冷冷地看着对方:“姓戚的,你所说,用魂印自是可以做到。但我很奇怪,除了把老夫抓来帮你炼制血咒,你好像对我心存极大恨意,以折磨我为快。这是为何?”
戚大猷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眼神中流露了一股恨意。
“让你死个明白吧。你可记得桃花会祁士廉?”
厄阴子低头想想,摇摇头:“我的仇家很多。想不起你说的这个人。”
“你可记得他曾请你帮他炼制‘七妖丹’,你告诉他需要七七四十九个五服以内血亲男人的**为药引?”戚大猷神情凌厉,瞪着厄阴子。
“哦,想起来了。”厄阴子拍了拍头,“那件事确实是老夫疏忽了。但祁会长与你有何关系?”
“祁士廉是我的堂侄!这个蠢货被你蛊惑,在一次家族大型聚会时,给家族男人施用了迷药。把家族中男人的都……”戚大猷一只手捂脸,露出痛苦的表情。
“除了少数没来参加的亲戚逃过了这次劫难,祁家上下四十多口男人都成了无根之人!都是祁士廉鬼迷心窍,为了自己升级金丹境而走了邪路!”
厄阴子耸肩道:“我那时劝过祁会长,不要轻易尝试服用妖丹的方法,但他坚持要试,苦苦相逼。”
“但是,当祁士廉好不容易凑足了四十九个血亲的阳根之后,找到你时,你竟然说,也可不需阳根,使用他们的阳精即可!”戚大猷提声怒吼。
“那是老夫学艺不精,眼花看错了方子!并非故意而为!”厄阴子面带愧色道。
镇渊已在旁边偷听一段时间,听到这里差点哑然失笑。
他自己也是因为文字疏漏,下凡从放牛郎被变成了牛郎。
而那祁家四十多口男人,却因厄阴子的疏忽,都丢了那个……
真是恶意满满!
镇渊这才发现,这个金丹期的戚大猷,确实脸上没长胡须。
难怪他如此痛恨厄阴子,原来有“割根之谊”!
戚大猷气急败坏道:“祁士廉为了凑够数,把自己的都割了!但是你炼出‘七妖丹’后才告诉他:若是自宫,无法成功!他知道后绝望自尽,留下遗书向家族赔罪,也在遗书中历数了你的恶行!”
厄阴子辩解道:“那时我哪里知道祁会长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祁会长的桃花会,祁会长本人也是沉迷于此。我可没想到他为进境金丹,竟能对自己下手!”
“所以,都白割了!”戚大猷眼中冒火,“所以,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孙女也要因你而受尽折磨!”
“明天就开炉了。我会让你……”
戚大猷的话还没说完,镇渊的身体如同从地里突然长出来一般,出现在他的身后。
趁戚大猷还在说话,镇渊把从厄阴子身上换下来的镇符,准确地按在了戚大猷的后心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