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铃突然说:“他在撒谎。乔舒亚已经病死了,他所谓的书信往来,这么多年内只有五封,里面也没怎么写写他在南大陆的真实经历,大部分都是他编的假事情。”
弗里曼看不到全知瓷偶,仍然继续说着鲁恩妻女的事情:“我对不起她们,我没脸回鲁恩,回到她们身边。”
小兰铃再次驳斥道:“他在撒谎。他不回鲁恩,是因为他的所有人脉资源都在这里,回到鲁恩他在这里的一切都要舍弃。他在鲁恩留下的财产很有限,除了那对母女外,那里几乎没什么牵挂。”
她刚提到财产,弗里曼就说到了财务状况:“我定期会给乔舒亚寄钱财,鲁恩有我父母的房子,我也转给了她们,当作我给她们的补偿。”
小兰铃再次补充:“他说得定期是五年,他只给鲁恩寄过两次钱财。一次是十一年前,他所在的军队打了一场胜仗,收到了一笔不菲的奖励;一次是五年前,他破获一件案子,晋升探长。他说的房子,位于贝克兰德郊区,破旧又远离城市中心,不值钱。”
弗里曼欣慰地说:“佛尔思很勤劳,经常帮着乔舒亚做家务。她很努力,乔舒亚信里说她十五岁前读完了文法学校,后来又进入贝克兰德医学院进修。她毕业时,我联系了退役的老战友们,希望给她推荐一个薪水不错的诊所或医院。”
“结果还不错,她在贝克兰德的一家私人诊所当实习医生。唉,可惜我在佛尔思十一岁时离开了她,让她对我心有芥蒂,我给她的信她也没回过我。”
“他在撒谎。”小兰铃再次挑起弗里曼话里的漏洞,“佛尔思读文法学校时,乔舒亚就已病死,他根本没有收到对方的信,他的这些信息都来自战友。”
“战友帮他联系了退役军官俱乐部、给佛尔思安排工作是真的,在私人诊所当实习医生也是真的,但他根本不知道那家诊所叫什么。还有,他只给佛尔思写过一封信,信里只是把刚刚说得那些财产移交给她,没他说得那么温情。”
诡法师一直在静静听着两人的叙说,没有做任何评价。
等弗里曼说得差不多了,艾比站在主卧门口没有进入,而是敲了敲门,弗里曼一把将照片攥在手心里。
艾比用都坦语说:“晚饭准备好了,追鹰人先生,亲爱的,可以吃饭吗?”
弗里曼恢复到了平时的笑容:“你要尝尝艾比的手艺,她的拜朗菜和阿瓦菜做得都不错。”
他支起身体,可是腰部的疼痛让他再次趴在了床上,他对着两人苦笑道:“看来我要在床上吃饭了。”
这当然是玩笑话,诡法师和艾比过去帮忙,把他抬起,艾比扶着他去厨房。
小兰铃对他这么评价:“满嘴谎话,而且有了新欢就舍弃旧爱,用人类的话说,他就是个渣男。”
诡法师说:“我感觉这种情况在人类中很常见,这是正常种群行为吗?对族群生存有益处吗?”
小兰铃对这个问题仔细思考起来:“这种行为在动物里也有,有些确实有利于族群。”
诡法师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小兰铃又说:“但在人类这个种族里,这是非正常行为,人类不提倡但又经常做,这样的事还有很多。”
诡法师叹道:“人类真是个矛盾复杂种族。”
小兰铃也有些苦恼:“我知道他们的种种行为,但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是不是不适合当人类啊?”
诡法师笑道:“人有各种各样的,你这样的人也是有的。”
“真的吗?”
“真的。”
…………
苏尼亚海某处,黄金梦想号船长室。
已是冰山中将的艾德雯娜面前摆放着一叠白纸,她手拿一只白色钢笔,思考良久后在纸上落笔:
“尊敬的无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