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旁的售票员问：“去哪？”

丹迪掏出自己的白色钱夹：“中心医院。我们四个是一起的，一起算吧。”

售票员看了眼她身后的三人，有些不耐烦地说：“每人6便士，四人一共2苏勒。”

丹迪已经掏出了2苏勒，正准备递给售票员时，却被身后的迪迪莉娜拦住：“我来。”

丹迪说：“这次我来，换乘后你们付。”

售票员惊叹于身后那位金发美女的颜值，态度也好了起来，他连忙解释起来：“中心医院在希尔斯顿区，这辆车不直达，你们可以在乔伍德区的任何一个站点下车换乘。换乘后每人4便士就可以到。”

他说完还对着迪迪莉娜笑了一下，迪迪莉娜也回他一个微笑。

他们在门口耽误了半分钟，丹迪交完钱后，四人来到了马车二层，在马车里，黑骑士只要站着就得弯腰，要不然会磕到脑袋。

其他乘客也陆续等车，把下层几乎挤满了，上层却仍有几个空位。

马车行进，劳拉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干净整洁的街道：“这里好干净哦，地面是湿的，可是没有任何积水。普利兹好多路坑坑洼洼的，就算不下雨，各家倒出的废水也会在路上积聚。”

丹迪说：“那是普利兹市长做得不好。贝克兰德和普利兹一样，都是靠海城市，长年多阴雨，秋季尤其多雨。由于时常下雨，许多区域的道路都用水泥或沥青修筑过，且拥有着先进的下水道系统。”

黑骑士点了点头，认可了这种说法：“据说这种干净是为了不让怨魂邪神滋生，各地应该都是差不多。普利兹作为鲁恩最重要的港口，城市干净整洁应该更是重中之重。普利兹那样，只能说市长把该花在街道建设的钱用在了其他地方。”

丹迪说这是国家问题，他们谈论也没结果，倒不如谈论些别的。

于是几人又讨论起车窗外的各种没见过的建筑、绅士淑女的穿着，让人一看他们就是从没来过贝克兰德的乡巴佬。

好在周围的人差不多都是从蒸汽列车站出来的，大部分都是有闲钱但没见识的乡巴佬，没人会觉得他们四个奇怪。

公共马车路过贝克兰德大桥，劳拉想要往远处望去，可是什么都没看到，远处的风景都被雾气遮挡住了。

“这些雾气好碍事啊，稍远一些的东西什么都看不到。现在是下午吧，为什么还会有雾气呢？什么时候雾气才能散去啊？”

劳拉很喜欢大河，那种开阔的感觉让她喜欢，现在看不到这些，她有些不高兴。

丹迪很是稳重，对于劳拉的抱怨她耐心地说：“这是各种工厂排出的蒸汽和废气组成的雾气，只要那些工厂不关闭，雾气就永远也散不了。”

“废气？”劳拉不知道什么是废气。

“是，废气。”丹迪说，“比如造纸厂制造纸浆过程中，会产生各种有毒气体，经过工厂处理后，排出的奇特已经去除大部分毒性，这种气体就是废气。”

劳拉大惊：“那是一家的废气，多种废气聚在一起，不会反应产生其他毒性吗？这里的人长期呼吸这种气体，不会生病吗？”

丹迪仍耐心地说：“会。不过不可能停止工厂。”

“为什么？”劳拉不懂，难道有比自己健康更重要的事情吗？

黑骑士插嘴道：“劳拉，生存和健康只能选一个，你选择什么？”

劳拉张了张嘴，想说“健康”，但一想到自己为了保证诊所生存下去，拼着自己心脏随时会停止也要把房子租出去的做法，她沉默了。

黑骑士见此点了点：“看来你明白了，在生存面前，其他事情都是次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