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诡法师还在整理这些人的记忆时,一个穿着破烂袍子蓬头垢面的人从一间破屋跑出。
他跑到凯里面前,凯里按照真凯里的行为逻辑,见到陌生人突然靠近,躲不开的情况下摆起迎战架势。
诡法师倒是没什么动作,只是停在了凯里身后。
“别动手!是我!”来人低声对凯里说,“别站在街上,周围都是敌人!跟我来!”
这人说的语言不是南大陆通用的都坦语,而是独立于都坦语的高地语。高地语是南大陆原本的语言,与都坦语有着完全不同的结构。
凯里听着来人声音耳熟,装模作样地思考半秒:“是你!”
来人用他那脏兮兮的手抓住凯里的手臂,把凯里往刚刚他出来的房屋里去:“快走!”
凯里被他拽着进去,诡法师跟在他身后。
当这个乞丐似的人关上门,才松了口气,可是见到诡法师这位陌生人,又紧张起来:“凯里!这是谁?他怎么跟着进来了!”
他抽出一把短匕首,看来一旦凯里回答的不对,他就会一匕首刺上去。
凯里让他稍安勿躁:“吉拉斯,放下匕首。这是我从外面请来的帮手。”
“帮手?”被叫做吉拉斯的乞丐明显不信,匕首仍对着诡法师,“帮手帮什么?你被当作保留力量逃走,你怎么能违背公主命令回来?还带着帮手?”
吉拉斯那双明亮褐色眼睛从卷成一条条的泥头发上露出,戒备地盯着诡法师。
诡法师觉得这时要靠自己出手了;“我和凯里先生有交易,我帮助你们的公主做一件事,她付出相应代价。”
“住口!你称公主的时候怎么能不用敬语!”吉拉斯听到陌生人称呼公主为“她”,不自觉地驳斥他。
诡法师对于他的呵斥不在意:“为表合作的诚意,接下来的事情我来解决。”
“什么?”明明陌生人说的高地语,但吉拉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叩叩”两声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吉拉斯的后背猛地拱起,他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房门,把后背对着诡法师,他比刚刚还要紧张。
诡法师通过读取对方的思绪,知道他在想什么:后悔,十分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冒险把凯里叫进来,还有个陌生人跟进来;庆幸,凯里逃到外面没死,有好多逃到外面的公主侍卫死了;自己做得没错!就应该把离开一年多的凯里叫进来,这里和他离开时已经大不一样了,贸然在街上乱逛就是死!要死了!要死了!那些纵欲派的人找上门了!
各种不同想法在他心中激烈地碰撞,可见他内心的矛盾。
有这些想法很正常,这个吉拉斯不是非凡者,只是个普通人,唯一的武器就是手里的那把短匕,他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夹着尾巴做人躲过去的。
他收留外界人,不管是不是节制派的人,都会被那些纵欲派的人找上来。
吉拉斯吞了口吐沫,哆嗦地把手伸向门把手,这时一只手提前他一步抓住了把手。
他抬起头,看到了被凯里叫做“帮手”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