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娜眉毛颤抖了一下，声音没有起伏地说，“那具肉体我早在置换灵魂时，就有放弃的打算了。”

“看来你是什么也不怕了。”罗素呼出一口气，“毕竟像你这样因爱生恨的人，想必很极端吧？”

“你都知道些什么？”玛娜终于抬头了，顶着亚莉娜美丽的双眸，眼神满是危险，浑身炸毛。

果然，黑历史才是最致命的。罗素想到。

也许是玛娜没有到传说魔法师这个层次的缘故，并不清楚使用传说梦境魔法会让被施法者做什么样的梦，所以乍一听，竟然应激地像一只小猫。

施展超出自己水平的魔法，到底是会有理解不够到位，并且效果也把握不住的问题的。

那天亚莉娜把自己做的怪梦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罗素，罗素再一琢磨，差不多明白这梦境多半是真实经历改编。

而亲历者，正是眼前这位顶着亚莉娜皮囊的大魔法师玛娜。

“我知道的不少，你有兴趣听我说完吗？”罗素手打一个响指，立即有一个竹板凳出现在身旁。

他再变出个纸扇，一副说书人的模样，兴致满满地看向玛娜。

玛娜眼神飘忽不定，恶狠狠地盯着罗素。

“我的灵魂是有传说魔法加护的，虽然对你来说还是小菜一碟，但我依然不认为你有能力在我记忆自毁前，可以搜刮完毕。”

“你是听了些许风声，想诈我？”

“你也知道，我人在魔法世界消失了快百来年了，不可能知道这种事情。”罗素长叹一口气，“就算我人在那，哪有兴趣打听一个大魔法师丫头的风言风语？”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玛娜后槽牙在用力咬着，力道之大，罗素都怕她一时不慎咬碎了亚莉娜的后槽牙。

暗恋一位长自己不知多少年的老师，这件事本就不算光彩，玛娜都来都是压在心底，从不表露分毫。

她相信，即使是老师本人，也只对这件事隐有察觉，那面前这位传说魔法师又是从何知晓的？

“说来有些不好意思，是你自己抖露的。”罗素摊开手，“你让亚莉娜陷入梦境，结果她正好做梦梦到你的回忆。”

“这个梦有几分真，有几分假我不得而知，不过大致是真的吧？”

“毕竟你都急成这样了。”

“那个梦你都知道多少！”玛娜总算站了起来，深藏不露的秘密被挖掘，让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战栗，脑袋一片空白。

这一刻，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对面是位传说魔法师，充满勇气地逼问罗素。

罗素怕她把亚莉娜的身体气坏，于是索性退了一步。

“我了解的不够多，但你要是一直占据着亚莉娜身体，后面可就不好说了。”

“你要我做什么？”玛娜声音发抖，“你的图谋，应该不止只有让我归还身体吧？”

“第一，”罗素正襟危坐，“你把灵魂重新换回来。”

“第二，”他轻咳一声，“你得替我做事。”

“只要办到了，这个秘密就只有你知，我知，还有亚莉娜知。”

得知蓝星还潜藏着七位大魔法师后，罗素萌生了招安的想法。

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又不想拜托蓝星本土力量，只能出此策。

“你第一个条件我无法答应。”玛娜沉默良久，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