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好漂亮。”
一个娃娃盯着甜辣椒不好意思地傻笑,但并未回答问题,另一个小孩则背着双手扭着头往别处乱看:
“我娘说了,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甜辣椒不解道:
“为啥啊?”
“害怕你们是北边来的拍花子,南边来的人牙子,我们要是说多了,你们就把我们骗走卖了。”
那娃娃奶声奶气的说完,便不再搭理黄火土和甜辣椒。
刚才往院子里走那个娃娃也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只不过手里多了两文钱。
“走,看戏去。”
那个娃娃把门锁好之后,领着那两个娃娃一起往镇子更深处跑了。
“这战乱时节,小孩都比我们谨慎啊。”
甜辣椒起身拉着黄火土的手委屈道:
“火土,咱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黄火土淡淡一笑:
“跟着他们走呗,没听到这三个孩子说他们要去看戏嘛,搞不好全镇子的人都去戏台听戏去了。”
“看戏?”
站在人群里的梅家班班主梅钱听到这话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挺着佝偻的身子高昂着脑袋像个公鸡一样率先走了出来:
“我倒想看看这地方的人唱的什么戏?能把整个镇子的人都吸引过去,我还不信这个邪了,他们能比我们梅家办成唱的好?”
梅家班老班主梅钱在前领路,两个儿子梅保德、梅保禄紧紧跟着,就想一窥究竟。
不是他们争强好胜,而是他们梅家班这一路辛苦走来,到了有人家的地方辛苦唱一天才能换点土豆、棒子面吃,结果这个鬼地方的人能被唱戏的全吸引过去,他们梅家班自然是不服。
所谓同行是冤家,看梅家班老班主梅花和他两个儿子的架势非要找出另一伙唱戏人的毛病不可。
“上路!都跟我来!”
黄火土便拉着甜辣椒悄悄地跟在了那三个娃娃后面,其余人后面紧紧跟随。
经过七绕八绕,黄火土等人跟着那三个小孩穿过了几十个土房,终于走出了狭窄逼仄的乡间小道。
在走出后眼前豁然开朗了许多,由之前的狭窄小道变成了足够十个人并排而行的泥土路。
泥土路两边的院子也明显比刚才那些土房子阔气多了,有的人家院子门口还讲究的弄了牌匾,估计是这里的有钱人家。
通过黄火土的仔细观察,这个青石镇的房子已经不像是在沙漠小镇湟光镇见到的那些屋顶平扁的房子,而是传统的瓦片屋檐。
那足以说明这个青石镇雨水要比湟光镇充足,雨水充足意味着收成好,所以这个青石镇绝对比湟光镇富裕了许多。
如此从侧面也证明了那三个小孩所言非虚,这里的人应该是有闲钱听戏看戏的。
往前继续走,在宽阔的土路不远处,还真有个戏台,只不过戏台上并非有什么唱戏的人,反倒是有个耍把戏的艺人穿着接近于戏袍的服饰在戏台上逗弄着戏台下围成一圈的数十个小孩。
“瞧瞧!我就知道这厮绝度没有咱们唱的那么好,果不其然!”
一向卑微的梅家班班主梅钱失望的同时又十分兴奋,指着那个耍把式的艺人对着两个儿子不屑地说道:
“前面我还以为是一群唱戏名角,结果是个玩杂耍的!走!看看这厮有何能耐!”
黄火土也没有阻止,他只是在想那戏台子下面全都是本镇子的小孩,那他们的大人到是去哪里了啊?
一行人跟在梅家班班主梅钱、梅保德、梅保禄的后面,走到戏台附近,不急着打听,只是停了下来看着那个杂耍艺人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