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外门道童看着漆黑的四周总感觉某个阴暗的小道里藏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但把自己搞得十分害怕,也把别人搞得疑神疑鬼。
“戴师傅,啥是猖神啊?邪祟我们听过,但打小没见过啊。”
另一个胆小的外门道童扭头看向还在对着黑布包起来的神像跪拜念咒的彩戏师戴天理询问,可彩戏师戴天理根本不理他们。
呼!
一阵寒风过,吹得胆小的外门道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现在看向四周没有光线的乡间小道,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存在,总觉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死死地盯着他们。
“你们几个吃噎着了还是脑子出问题了?”
贝力克对着那几个扰乱军心、自乱阵脚的胆小外门道童骂道:
“这里有关圣帝君神像、有菩萨像,有戏神像,就是有什么邪祟和猖神也不敢来!别他娘的自己吓自己了!”
“就是啦,就是啦。”
吗喽漆也搭腔道:
“咱们一路走来,遇到过什么邪祟啊?除了在王母山那次,要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邪祟和猖神,咱们早就死了!”
“别听那个疯子胡说八道!”
一个外门道童说时遮住了嘴巴生怕彩戏师戴天理听到,他对着别的外门道童低声继续补充道:
“他脑子不好,喜欢胡说八道,你们没发现啊?一个疯子说的话你们也信,咱们长这么大了,什么时候见过邪祟啊?你们可真是的!”
“对啊,唱个戏而已,还能招来邪祟和他娘的什么猖神,这种鬼话你们都信?”
无所谓的贝力克无对着其余外门道童严厉警告道:
“谁他娘的要是再神神叨叨的吓唬人,我就替大少爷教训你们!听到了没!”
那些胆小的外门道童这才安静下来,只当是什么都没发生,也不再去理会还在跪拜祈祷的彩戏师戴天理。
“贝力克、吗喽漆说的不错,这里有三尊神像在此,而且仅仅是唱个戏而已,怎么可能会招来邪祟和猖神呢?想想都可笑!”
黄火土瞬间释然,只觉得彩戏师戴天理就是在妖言惑众、扰乱军心,借机羞辱梅家班:
“这世界若是真有邪祟和什么猖神,那人还活不活了?要有说吓人的东西,那也是灵虚子这种恶贯满盈的修士,我不信什么邪祟和猖神恶的过天杀的灵虚子!”
至此,黄火土甚至对杂耍艺人戴天理的身份:彩戏师都开始怀疑了,最后也没有继续想这件事。
咚锵咚锵!
随着梅腊月和他舅弹起了乐器,梅家班的人正式唱起了神功戏之请神小调:
“日落西山黑了天,龙归沧海虎归山了。”
“龙归沧海能行雨,虎要归山得安眠。”
“大路断了车和辆,十家九家把门关。”
“行路君子住旅店,家雀卜鸽奔房檐。”
“只有一家门没锁,烧香打鼓请神仙……”
黄火土闲闲没事,现在也没有外人,他便从戏台上走了下来,坐在了原本是属于三叔公坐的椅子上休息,又让一个外门道童从后台搬来两个火炉,他和一众男外门道童便围着火炉悠然地听起了神功戏。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到了夜里子时中牌(00.00),梅家班的人已经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在这半个时辰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使得彩戏师戴天理的谣言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