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陆先生不担心？”

“自有对策。”

简短的回答，却透着全盘了然于心，成竹在胸的自信和淡定。

“呵呵，陆老弟是自有对策，还是……”钱老爷子顿了顿，在天元处落下一子，和多处白棋形成呼应“想要‘自立为王’？”

陆落子的手也停顿了一下，慢慢收回，抬头看向钱老爷子。

老人眯着的眼睛此刻已经半睁，脸上的笑容也是意味深长。

被看穿了吗——陆心里有点抖。

但也许，这也只是试探。

几秒后，陆再次落子：“权势，财富，皆无兴趣，‘王’？无意义……”

“唔……”

钱老爷子看着棋盘，久久不语。

在诸多头绪之中，陆落下的棋子分断了其中一处薄弱位置。

皱眉思索半刻，钱老爷子苦笑着摇摇头，落下一子，后手补强：“陆老弟莫非已是无欲无求？”

“当然不是。”

“那陆老弟‘求’的是什么呢？”

“知识与力量。”

“原来如此，有意思。”钱老爷子说话间，一子突袭陆的薄位，突然转守为攻“不过陆老弟，这条路走到最后，容易剑走偏锋啊。”

陆并不否认这一点，同时也稳稳地在棋盘上补了一手：“当然，探索与求知，从来与危险和诡计相伴，稍有不慎，可能带来灾难性后果。”

钱老爷子眉头一挑，露出积分赞许。

几百年来，钱老爷子已经亲历了好几轮的纷争血战，那些盛极一时的门派和强者，最后无不是惨淡落幕。

唯有钱老爷子和他的五湖会一直都是不温不火，波澜不惊，却总是笑到最后。

在陆的身上，钱老爷子看到了几分自己的影子。

棋局已经来到了中盘，双方依然难分高下。

看来不收到最后一个单关，是很难分出胜负了。

但除了平稳收官，此刻钱老爷子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在中腹切断陆的大龙，然后形成对杀和转换。

这一子要怎么落，钱老爷子有些拿不定主意。

“外公——！”

一声大呼，不等钱老爷子回话，钱一帆已经冲进了书房。

钱老爷子不动声色，弹出一道气劲，打中钱一帆小腿。

钱一帆一下没站稳，扑到了桌面上，将棋盘打翻了。

“哎呀，一帆，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这……是，外公，陆先生也在啊。”

钱一帆大概能猜到，棋局多半是陷入僵局。

不过，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通报：“外公，这个……”

钱一帆的意思是希望单独报告，但钱老爷子一摆手：“哎~陆老弟不是外人，有什么直说说吧。”

“这……”钱一帆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探子来报，毒龙教突袭玄天剑宗不成，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