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片不祥之地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就连沼泽湿地那些强横动物,活了百年以上,都不清楚。
也许存在了很久很久。
没有动物会在这里繁衍生息,离得远远。
参赛者们,也会遵从内心的畏惧,避而远之。
一老一少,从远方走来。
风尘仆仆,眼神透出不一样的意思。
少年,金发碧眼,英俊潇洒,衣裳破烂,露出的肌肤,几道伤口刚刚愈合,一路行来,不太平。
他的眼睛像是狂热的火般燃烧,始终盯着不详之地,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眼中火,像是要冲天飞起。
老人,六十多岁,驼背,走路却呼呼带风,手脚利索,不输给年轻人,手持罗盘,中心站着,一个一寸高的绿色小鬼,其目光呆滞,望着面前还有二里地的不祥之地,傻笑的声音,刺耳难听。
老人停步,身形一晃,挡住少年的路,跪下请罪道“主子,老奴想来想去,您还是不能冒险。虽然他被几件厉害法器镇压了这么久,垂垂老矣,只剩下一口气,但那几件法器过了几百年,到底还残存多少能量,谁也不清楚?万一,出现意外,老奴死不足惜,主子日后要在族内,大展神威。我看,就算了。以老奴的手段,主子的实力与智慧,最终进入前十,不是难事。”
句句肺腑之言,让少年陡然生出的怒气,消散。想起这些年,老人的尽心辅佐,固执的心,有了一丝松动。
但名次,对自己很重要。
他伸手扶起老人,说道“布罗爷爷,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动不动就跪下,在我心里,从来都是把你当成亲人看待。我是父亲的私生子,兄弟姐妹都瞧不起我,就连仆人暗地里都嘲讽我的出身。也就是您尊敬我,为我出谋划策,我才能一步步在家中站稳脚跟。
可我的身份始终是挥之不去的伤疤。嘲笑的表情,不堪入耳的侮辱话语,那一个个坏人的阴险,我都记得。到了如今,我已经是仅次于父亲的第二强者,他们仍然敢当众揭我的伤疤。我只有飞的更高,才能打他们的脸。
前十,不行的,我要成为女王的弟子,所有失去的东西,我都要夺回来。”
老人望着少年坚毅的眼神,这些年,这孩子生活的艰辛,他一清二楚。
“老奴定当竭尽所能,帮助主子完成心愿。只是,接下来的路,主子必须让老奴开路。”老人躬身,语气加重几分。
少年无奈摇头,说道“布罗爷爷,听您安排。”
老人挺胸抬头,面向不详之地,大步跨出,手中罗盘内的绿色小鬼,随着越来越接近那片令人毛乎悚然之地,痴呆笑容,越发灿烂。
一老一少没有察觉到,有两只纯黑色飞虫,始终跟在身后,保持七八丈距离。
黑色飞虫,不知名,飞动无声,速度很快,特别出奇的是一双眼睛,大而圆,看着可爱,能黑夜视物,如同白昼。
不详之地,即使胆大包天,霸道嚣张,实力强大的动物,都不敢靠近。两个小小的黑色飞虫,弱小,似乎一挥手,就能打死,却偏偏敢向着死亡之地前行。
因为两个飞虫被操控了。
可雨,凌瑶,一人一只。
两天时间过去了,可雨与凌瑶,白天操控各种动物,昆虫,观察一场场激斗。夜幕降临后,打坐休息,养精蓄锐。
观战,开阔了眼界,打开了新的世界。
战斗的手段,方式,原来可以千变万化,闻所未闻。
战斗是一门大大的学问,终身学习,也未必能悟到真正的本源。这是可雨说的话,凌瑶通过二天的观战,真切明白了话语的含义。
拥有实力不等于会战斗。
九分实力的闭门造车,也许在战斗中能发挥七八分就不错了。
七八实力,懂得如何战斗,也许能爆发出九分战力。
凌瑶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与可雨提到战斗,他的眼神中似乎表达的意思是,你就是坐井观天而已。
现在,她理解了,世界太大,能人太多,战斗这本历史书,太厚重。
观战的时候,凌瑶会将心中的疑问,一一请教可雨。
或沉思,或观看激战的可雨,总会在第一时间内给出自己的解释。
那种感觉,就像面对一位名师。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只有在无情岁月的大海,被一道道生死一线间的巨浪,击打,一次次坚持活下来的痛苦经历,才能磨练出与众不同的他吧。
想到这里,凌瑶有了几分同情,几分忧伤,几分佩服。
孤独的人,孤独的心,冷清的人生。
需要一朵花。
我是那朵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