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是在敷衍，艾达露还是满心欢喜，因为他说的是实话，自己真的是极美的。

她站在他的身后，用手指为他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

她有些晃神，这一幕何其熟悉。

“你带我走吧。”艾达露说道，“我们远走高飞，不去管什么神明，不去管什么世界末日，走到哪算哪，在一起多久算多久。”

苏牧没有说话，仍旧看着某个方向在发呆。艾达露咬了咬嘴唇，只当他是在享受这一刻的平静。她又说道：“你也想我每天都能做面包给你吃，是么？”

苏牧突然浑身一震，他想起了她说过的一句话。

其实我一直想当一个面包师的，然后就……

苏牧霍然起身，说道：“说什么呢，我可是主角，自当把世界和平当成己任，除魔卫道，至死不休！”

“至于儿女情长，不过是……”苏牧原想像兄弟一样拍她的肩膀，结果刚转身便被深深地被她的容颜惊艳到。

悬在半空中的手缩了回来，他尴尬地笑道：“不过是……你懂的吧？”

你明知道我不会介意的。

艾达露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缩回去的那只手，很牵强地点头说道：“我懂的。”

苏牧哈哈大笑起来，打破了奇怪的气氛，他大大咧咧地说道：“大丈夫，自当仗剑除魔！”他的手下意识地伸向了背后，但握了个空。

那把巨剑早就物归原主了。

气氛又变得尴尬而怪异。

苏牧又哈哈大笑，掏出了手枪，很装模作样地在手指上转了一圈，说道：“用枪也一样。你懂我意思吧？”

我懂，我什么都懂。就算不懂，也得学着懂了，不然你又要将我弃下。

艾达露满面阳光地笑道：“我懂的。所以，我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苏牧无言。

苏牧想了想，对她说道：“其实你不必这样，就算我曾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我也早把你忘了，你……”

“我什么？”艾达露打断了他，说道，“你是不是又要问我值不值得？”

苏牧愣住了。

“一千年了。”她突然激动地喊道，“我都等了你一千年了！一千年前你问我值不值得，一千年后你又问我值不值得，是不是再过一千年，你还要再问一遍！？”

沉默，沉默。

你为什么要这么激动？苏牧心里向她问道。

你为什么心里连半点感情都没办法生出？苏牧心里对自己问道。

“啪！”

苏牧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心里恶狠狠地对自己说，别给老子装，咱们当主角的不就得打boss泡妹子吗？做作什么？

粗糙的手抚上了她柔腻的脸庞，拭去了她眼角的泪花，但这一下却像是打开了她的泪闸，瞬间湿润了她的脸，沾湿了他的手。

“神可不能哭。”苏牧说道。

“那我不当——唔……”

苏牧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嘴，把她余下的话都拦了回去。

艾达露脸上升起一抹绯红，她毫不犹豫地抱住了他。

“跟我走。”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