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加入全性后，能从这些妖人身上学来一招半式，或是偷来些许心法。

不想。

他们这些疯子，啧啧，哪他妈有什么道啊！

一个个都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至于说加入全性会不会后悔。

面人刘并不觉得后悔。

那么多年拜师名门正派，全都将自己拒之门外。

尤其是摆摊时，也见到不少名门弟子欺负老百姓，心中对那些个曾经向往的门派早就厌恶透顶。

所以，不加入全性，他在这天底下就没有能说的上话的人了。

为什么要后悔？

没那个必要。

后悔了又能怎样？

徒增烦恼。

人这一生走下来，后悔的事太多。

这事儿还排不上号。

“我等所修的全性之道，其实很简单。”

“人之初，性本恶，为先天兽类之本欲。”

“但在有了思想和意识后，恶会变小，被内心的善压制，囚禁在了心中的牢笼里。”

“这便是人和兽的区别。”

“如若控制不住心中的恶，任由心中的恶泛滥滋生，从而嗜血残忍，那便和兽没有任何两样。”

“这种人我称之为兽，不配修行！”

“你见过哪个妖兽羽化飞升，得道成仙了？”

“没有！即便是山海关外的出马仙们，也是用了秘法，谎称仙人罢了。”

“所以，人若想得道，若想成仙，首先能控制住恶。”

“在此基础上，我们再谈所修之法，所走之道，所保全的天性，所顺应的自然法则。”

“这些个假全性的妖人，他们早已脱离了人的范畴，却在这大谈杨朱祖师之道，无异于兽披着道袍在三清下诵经。”

“他们是在欺骗自己，骗着骗着，反而觉得是真的了。”

“想要走通杨朱祖师的全性之路，这些个妖人，这个假全性，便不能存在。”

张道一语气淡然，说出此话时，神态轻松，犹如在开一个玩笑，在讲一件平常所见的小事。

只是，面人刘心中却如擂鼓在锤动，怦怦怦的狂跳起来。

说这么多。

他总结出的只有四个字，灭了全性！

“杨朱祖师的理念太超前了，与社会现状完全脱节，格格不入。”

“但我们异人本身就是和社会格格不入的另类。”

“无为而治，人人不求名、不求利、不求权、不谋私、不求长寿，只求本心、且趣当生……”

“全天下那么多人呢，我们管不着。”

“但我们能管的了自己！能管得了异人！”

“在不取一毫，不拔一毛的基础上，随心所欲，恪守本心，追求真正的全性之道。”

张道一缓缓说出。

面人刘思索的目光，越发清明，有一种看破虚妄之象。

他双手微动，不受控制的拿起桌上的面人，开始一点点捏了起来。

听完张道一的话，他又有了新的感悟，似乎对炁的妙用又多了一分理解……

院门晃动。

张道一已然消失原地。

他准备赶赴三一门，截杀苑金贵！

鬼手王一辈子没杀过人，小偷小摸倒是有，算不上大奸大恶之辈。

但这家伙……

张道一微微眯眼，呵呵，就单凭两年前五月七日，他把那些高呼外争国权内惩国贼的学生给卖了。

就足以让他死的透透的。

一个天生的坏种。

真的没有理由活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