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关窍,还在何山长身上。”
苏衍的话提醒了他。何山长到底去了哪里?这件事,在他没有亮明态度之前,即便是掌院教谕,所能做的,也只是两方劝阻,权且压下此事而已。
……
两日之前。
距离南林书院千里之遥的天柱山峰顶之上。
玉阳子手持三份约书,看到尾部的三大书院的落款,神色之间感到极大满足。
“何圣人好手段,要么人头落地,要么笔墨落纸,我想,那三位山长一定不难做出选择。”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为何始终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对面,何潮起衣袂飘飘,面无表情。
玉阳子将那三份约书收好,无所谓道:“当喜则喜,当忧则忧,你们儒门,就是爱讲太多道理。”
“再者,何圣人不也是拿你的太阿剑来换它的么?哦不,还要再算上三份约书外加一个教谕。嘿嘿!不知,此物,算不算得上是可喜啊?”
玉阳子抛出一个绿莹莹的东西,何潮起伸手接过。展开一看,却是一根极为朴素的“玉钗”。
“东海有佳人,其名为帝妭……当世儒门大圣,长生之人,想不到,竟然是一个情种。”
“你刚才说错了一件事。”何潮起闻言并不恼。
“什么?”
“徐行之并不是交换条件,我现在要带他回去。”
“他跑了。”玉阳子状若无意,“而我并未阻拦。”
一时无声。
“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还会来此接人。如果徐行之找不回来,那我就杀你一个昊天宗的人。每迟一天,我就杀一个。”
玉阳子眼睛微微眯起,眼前此人,身似少年,但说话计较,阴鸷狂妄,杀伐之气极重。加上他证道长生的时间比自己早了数百年,当面斗法,胜算不大。
玉阳子心念一转,已是放弃了就地拼杀的念头,转而道:“何圣人言出法随,玉阳敢不从命?”
何潮起脚下波浪涌起,裹住其身,忽而水花泫然,作云雾散开,人已不再原处。
水云宗内,妙莲上人迎来了两位客人。
一位自然是她心心念念盛情邀请,却不曾想来的这般快的阳神宗首席弟子陈桂林,一位,却是如今灵核崩散,修为尽失的徐行之。
陈桂林言明二者遭遇后,宗主风华璎却是款款一笑,取出那份约书,只见,其上落款已呈晕染之状,十分模糊,怕是要不了几日,便会彻底消失。
“我早已猜到昊天宗会耍些手段,没想到行的却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只是,这般正义之事,与我水云宗,却处处不合。”
议事大会之前的晚宴上,其人就已经表达了对于妖怪一类的看法,根本就是不吃三宗的那一套。
“姐姐可知,这份约书上,被施加了雷印禁锢。”
风华璎不以为意,“【无定雷】嘛,玉阳子的拘神手段而已,签下大名后,神魂之中便会被涉入一道无定雷气,除非履约完成,否则雷气始终不散。”
“若毁约……?”
“雷亟之下,神飞魄散。”
“此法竟如此厉害?”徐行之愕然。
“厉害归厉害,但施法的前置条件未免苛刻。”
陈桂林好奇道:“听姐姐语气,似乎有法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