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是青铜打造，看着年代久远，式样古朴，剑身有些磨损，隐约带着一股腥煞之气，可见是上过战场的兵器，剑柄上刻着两个小篆文字。

“这是……游熙剑？！”

白离眯着眼仔细打量，有些惊讶。

“不错！正是游熙剑！”

那人见白离认出剑的来历，脸上露出喜色。

“我是这一代‘玄武七卫’的‘女土蝠’，此次深夜来访，是想问白都督，当年白家先祖的承诺，可还作数？”

游熙剑是武安君白起的佩剑，当年秦昭襄王受范雎蛊惑，赐死白起，但心中感念白起的功勋，又暗中命当时的玄武卫救下了白起的族人，安排他们隐姓埋名。

这把游熙剑就是当时白起族人交给玄武卫的，承诺之后只要有人持剑而来，白家上下，必定倾尽全力完成来人的一个要求。

这一条也被纳入了白家的祖训，白离自然知道，没想到一晃两千多年，居然真的有人拿着剑找上他。

“女土蝠”坦诚自己的身份，让白离知道，他们正是朱聃一直在追索的秦朝余孽，那将会提出所谓的要求，必然也是对大明不利的，这让白离一时间沉默不语，脸色阴晴不定。

“白都督！”

见到白离迟疑，“女土蝠”上前一步，低声道。

“我们也知道你现在是大明都督，位高权重，所以并不会让你为难，只需要在必要时，为我们提供一些方便即可…”

“大明不过才区区几十年，我大秦绵延两千多载，虽然受当今朝廷威压，但还是有很多人心向我大秦…”

“只要白都督愿意履行承诺，此事过后，你还是堂堂的大明后军都督、镇东侯，而一旦大秦光复，你也可以在我大秦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无论如何，白都督你都没有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女土蝠”低声细语，言辞恳切，一副全盘为白离考虑的姿态。

“够了！”

思索良久，白离终于有了决断，出声打断“女土蝠”。

“我白家确实有此祖训，如果是其他事，我白离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履行承诺！”

“但你们是前朝余孽！当年秦人暴政，倒行逆施，天下民不聊生，才有义军反秦，大明建国之后，朝廷上下励精图治，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太平盛世…”

“我白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做出危害我大明的事情！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为朝廷尽忠，只能当一个不孝之人了！”

“白都督！”

白离的态度坚决，“女土蝠”急忙出声。

“我们要你做的事，算不得严重，你毋需……”

“不必多言！”

白离再一次打断“女土蝠”的话，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你走吧！我就当你今天没有来过，如果下次再让我遇到你，我一定会将你擒下，交由朝廷发落！”

“你……”

“女土蝠”盯着白离，四目相对之下，“女土蝠”的眼色越发阴沉。

“好好好！白都督对大明朝廷如此忠诚，是我今天来错了地方！”

收起游熙剑，“女土蝠”从白离身边走过，径直出了书房。

“希望白都督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

阴恻恻的丢下一句话，“女土蝠”消失在夜色中。

白离站在书房，怔怔出神，良久，发出了一声长叹。

……

大明，东南，杭城，城外的自来水厂。

“牛金牛”与“虚日鼠”站在自来水厂外几百米的地方，远远的打量着，牛金牛低声问道。

“阿鼠，就是这儿了吗？”

“是的。”

“虚日鼠”点点头。

“根据情报，这家是杭城最大的自来水厂，整个杭城和周边县市将近五分之二的生活用水都来自这儿。”

“看着好像没什么守卫。”

“这里又不是什么要害地方，当然没有多少守卫，正好方便我们行事。”

“虚日鼠”扭头看向“牛金牛”。

“我已经安排人去采买布阵需要的材料了，两面幡到时候会分别放在杭城最大的两个医院，如果庆老在手册中写的内容属实，一旦计划开始，应该三天之内就能看到效果。”

“嗯，不过庆老也写了，这瘟毒珠的威力只是在古籍上有记载，具体情况还要用了才知道，我们还是要慎重点。”

“老牛……”

“虚日鼠”语气有些莫名的情绪。

“你说…这次会死多少人？”

“我怎么知道。”

“牛金牛”摇摇头，看到“虚日鼠”的表情有些不对，叹道。

“反正只要能让我们完成任务就好，既然这件事必须要做，你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尽快完成任务撤离，只要收回瘟毒珠，自然不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你说得对……”

“虚日鼠”看向远处的自来水厂，目光闪烁。

“那我们今晚就开始！既然瘟毒珠需要两三天时间发酵，那我们之后再去医院布阵也来得及。”

“嗯，你动脑，我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