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软禁我们才轻而易举脱身了!”秦梦更是不解了,鲁勾践接着说道:“黄发道君未对主公透露船的凶险吗?”
秦梦茫然摇头突然据想起了嬴盈,连忙追问她的下落。
“她仍旧在昏迷之中!”鲁勾践说道:“我们被软禁在底舱,便嗅到了船舱中的石漆味,便出来查探情况,更巧的是在底舱里认出了两个墨门兄弟,他们负责看守盛满石漆的罐子,咱们就是墨者,倚老卖老和两个后生交谈,一下就套出了他们要用石漆炸船!
我等大惊,想不透为何墨门要炸船,这时正巧卫角登船,大船靠岸,我们打晕两个郎中禁卫随即伪装成船商贾仆役混了船,正看到赵正和卫角亲密相见一幕,不知深浅,也就未敢向秦王赵正交代实情。
在船我们一直琢磨如何救出宗主,看到一扇船窗下面禁卫森严,顿时明白,那就是软禁宗主所在。于是我们就有了打晕窗下禁卫,从窗中救出宗主的想法!
碰巧赵正召见嬴盈,我们和她匆匆擦肩而过时告诉了她破窗救你的决定!嬴盈大喜,想着里应外合,我们就可重获自由!
万万没想到,船混进了刺客,郎中禁卫封锁了入舱道路,又在船逐一查验身份,我等无路可走,见到船下又一截树干,就想着躲进树干下,暂时藏身……”
这是锥父抢过了话头接着说道:“要不俺总是要说,主公自有天护佑。俺们就在树干下面藏身,准备天黑之后,摸进船去就主公,谁知勾践贤弟能和俺们相会,我们两相欢喜不已,如此一来救出兄长更是不在话下……”
秦梦也已听出了个大概,接话说道:“你们就在水中伺机而动时,谁曾想船天雷炸响,船混乱一片,紧接着一声更大的轰雷就看到我从窗中飞出来,落进了水里,你们就将我拾走了?”
“是,也不是!”锥父实在的连点头又连摇头:“俺们不仅救了主公,还救下了秦王赵正和他的一个侍卫……”
秦梦诧异四顾问道:“皇帝赵正人呢?”
“我们将他留在了一个岛子了!为了救他,我等差点都搭!”锥父气呼呼的说道:“俺就想不通,秦王那厮五次三番的恩将仇报,主公为何还对他这般容忍关爱呢?若不是勾践兄长力劝,俺理他都不理他,就让他喂鱼鳖!”
秦梦明显在强压着着急,挤出一个微笑安慰锥父道:“这样做就对了,七国之乱刚刚平定,他若死,天下黎民又要生不如死了!”
锥父憨厚的嚷道:“俺懂,这波刺客来头不小,若不是俺水里功夫了得,掀翻了两艘追踪而来的小船,不留痕迹的让他们葬身湖底,恐怕也就救不出主公了!”
秦梦向鲁勾践投去了求问的目光:“能确定这一切都是卫角所为吗?”
鲁勾践摇摇头说道:“仆下发现追击我们的几人,不是墨者而是楚人死士!也许是卫角招募的楚人墨门弟子吧!”
“你们把赵正留在湖中岛,会不会有性命之忧?”秦梦还是问出了心中最担忧的事情。
“姊姊也想不通啊!你怎么还在牵挂这个玩恩负义的秦王啊?你呀,你呀,看看你的腿吧,都肿成象腿了!”龙阳君拆开绑缚秦梦小腿的木夹,关切的训斥道。
秦梦低头,一看果真左小腿又肿又红,多是摔在门槛骨折了!
“放下,姊姊晓得你爱他,就是爱怜苍生,昨日一得到消息,我就让人给蜀郡郡守李二郎放了风,不出意外的话,也该寻到秦王了!”龙阳君再次为秦梦捆缚好了正骨木夹,一脸柔美的对秦梦说道:“有了消息就告诉你,你就安安生生待在成.都休养吧,切忌不可妄动,再不慎走漏消息,恐怕再也难以逃出秦王赵正的手掌了!”
望着一脸安详的龙阳君,一股暖流油然而生,谁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龙阳君就完全改了性子,秦梦感动的眼圈红晕,指着退居一角怯怯弱弱的高渐离问道:“高妹的病也是姊姊诊治好的?”
龙阳君挽起了躲在墙角的高渐离的手儿,爱怜的抚摸着,一脸嗔怒的对着秦梦装腔吼道:“渐离妹妹才没有病呢?你才有病!是吧妹妹?”
高渐离欢愉的掩嘴咯咯笑道:“主公腿伤就重!”
“练筑去吧,好好练,争取一击取下秦王性命!”龙阳君一脸慈爱的望着高渐离,点点头微笑着鼓励道。
秦梦闻听愕然不已。
龙阳君跪坐在秦梦床榻边,伸指嘘了一下,看着高渐离神情恍惚的离去,这才对秦梦说道:“她是世不多的痴情女子,看着他们失心疯的模样,姊姊真是于心不忍,为了让她恢复神智,姊姊以复仇之念唤醒了她,现在姊姊就后悔了,这实在是造孽啊!”
秦梦更是愕然,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感情史书记载高渐离刺杀秦王这段传奇故事背后还有这么一大段曲折的隐情啊!
是啊!人若无神智,生不如猪狗,不论用什么法子,只要高渐离又活ChéngRén,便是功德一件。大概龙阳君也想到了高渐离刺杀秦王赵正也是一条不归之路。
望着龙阳君揪心的痛苦,秦梦用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安慰龙阳君道:“只要不让高渐离接近赵正,时间长了自然不了了之!”
“主公,秦公,刚刚得到的消息,郡守李公迎回了秦王赵正,秦王并无大碍,据咱们的人说,是卫角先救下的赵正,而后郡守才赶到的!”门客宋子入室向龙阳君和秦梦禀告道。
“为何卫角不杀秦王呢?”众人不由面面相觑道。
秦梦也颇为不解,随即卫角那句话在耳边响起,不禁后背生汗:“难道这次惊天动地的刺杀首要目标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