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械会按照他们指定的额度下发到各卫所，之后他们是怎么操作的我便不得而知。最终他们会给我个数字，让我重新填到账目上去，这笔交易就算是完成了。

之后他们也会给我一大笔钱作为入伙费也好，封口费也罢，足够让我几辈子衣食无忧。”

“工部当初审核的兵部账目其实也是正确的，只不过等着审核完成盖章之时我会换上另一本改好的账本，况且只要是比对过的账目，之后不出问题就没人会查起……”

何乐现在已经属于是穷途末路，他选择捞起工部，在王尚书面前卖个善意。

至于王卺会不会接受他这份善意倒还两说。

他只是图个心理安慰而已。

“也就是说军械出了兵部，其实就已经跟你没了关系，剩余具体操作的事还有他人负责是吧。”

“对。之前我也想知道的，毕竟干这种事情我也不可能安心，知道点什么总要比什么都不知道心里要踏实。只是……”

邝埜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事情要经过他这个外人之手已经是他们能够容忍的极限了，怎么可能继续让他知道更多呢？

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

只是。

邝埜不明白他们既然能拥有这么大的能量，为什么不选择直接换掉何乐，插进来一个自己人来做武库司的郎中。

是来不及？还是就相信何乐？

反而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运转了好几个月。

要知道这可不是小打小闹，整不好便是满门抄斩！

“既然如此，出库的账目相信你也改过了吧。那原先的账目你可有留存？”

“有的。”

片刻之后，何乐递给邝埜一份账本，无论是表皮还是内容都跟其他的账目相同。

“不瞒大人您说，下官自从干上这等勾当，一天好觉都没有睡过，这些原账目本都应该烧掉，但是下官每每想起，有觉得心神不安。故此才能有所保留。”

邝埜懂得何乐的弦外之音。

无非就是为自己表功，争取争取宽大处理。

只是他这个事情就算再宽大，也逃不过杀头。

邝埜找到了那笔错账的流向，好在那批军械只下发到了三个方向，一个是京营中的五军营，二是大同重镇，三是麓川前线。

这倒是为他们查案省去不少麻烦。

只要随便去三地的任何一个地方验证，便能完成整个逻辑的闭环。

只是中间的事情又该如何查起呢？

难道要去调查王山？

……

与此同时，刑部大堂那边的审讯也进入了尾声。

“那所谓的万民书也是你在京城碰见之人给你的？”

“是的大人。那人说手捧万民书要比我说一万句话还要好用，只是没想到……”

魏源冷哼了一声，要不是他最终看出了万民书的异常，这事说不定也就那样过去了。

看来背后参与之人准备的很是充分。

其心也是昭然若揭。

“戚秦氏，本官最后问你一遍，你今天所陈述之事可是事件全部的事实？要是不是或者还有其他补充，这也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一旦最终我们所查的结果不是你所说的那样，那么诬陷当朝重臣之子的罪名也够你做上几年牢房的。”

“大人，民女今日所说皆是事实。

至于能不能查清楚，这便不是民女所能左右的……”

“嗯。放心，本官会还给你一个公道！”

“暂且把戚秦氏押到刑部大牢，好生照看。”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