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有什么打算?”
“先说好、开果园不行。”他怕自己成为谢广坤....
宁追也正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听到后,也端坐起来,面对臭脸的宁老六,父子间的气氛突然有些凝重。
他望向窗外叹了口气:
“先想办法把路修了吧,要不,啥也干不了。”
继而想到宁老六在村里也是村委会一员时,陡然两眼发亮:“对了,爸,这事问你正好,咱村谁家亲戚有没有懂工程的。”
路是必须要修的,但他知道修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尽管只是三公里的路,但其中人力、材料、设备,加起来恐怕数目不小,且他文科出身,并不懂门道。
这么想来,做优先级排列,材料、设备都是死的,而当下最重要的是找个靠谱的,懂行的人,否则的话,难往下推。
找到人,余下问题就自然有了解决的办法,就算还有问题也比摸黑要强。
宁老六怔了一下,拧起皱纹:“你要修路?”
“想点实际的吧,这事,不是你能管的了的。”他怒了一大口烟:“听说要派来个年轻的支书,那都是人家的活,你参合什么?”
“年轻的村支书?”
“男的、女的、活的....”
想到那张面孔,宁追突然来了兴致,俄顷挠挠头,觉得的确猴急了,于是转回话题道:
“反正要成村一员,我们这些年轻人总得担当点,给村里谋谋出路不是。就当为我,这没有路,我就算去种果树也运不出去啊。”
“所谓要致富,先修路。”
宁追念念有词的将八股念了一长串,又说了许多自己的规划和蓝图,并且极力证明,一切前提是有路。
他的蓝图里也包含了宁老六梦想的四轮车和刘玉环女士那心心念念的貂。
但一切前提是,他不能窝死在这。
所以管他什么书记,就算他只是个闲人,这事也有义务去想想辙,不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等死,靠别人终究靠不住。
这时,宁老六踩灭烟头,额心挤成一叠,隐有难色:
“要说懂行,村里倒是的确有懂的,不用亲戚人都是现成的,就是.....”
“唉....”
“嗯?怎么了。”宁追对声叹气丈二摸不到头脑。
沉默了片刻,宁老六忽然摆摆手:“罢了,罢了,你都大了,家里的事你应该知道。”
他下意识的看向外墙:“懂行的人,隔壁住着呢。”
“那不正好?”宁追欣喜道。
“有什么好的。”宁老六气气道:“隔壁这老王小子去年才从号里放出来,听说就是在城里干工程,结果因为偷工减料的出了问题进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坏的很,怪人一个,这不、最近不知道闹什么疯,非要把他家大门重修。”
“那一重修,不就比咱家高了那么些,压运啊....”宁老六想到此,有些发抖:
“迟早哪天跟你妈偷偷去把那门拆了,反正挨着墙,不高,大不了多赔点钱就是。”
宁老六在那义愤填膺,但此时宁追却是古怪的看向老爹:
“敢情,您二老出意外就因为这?”
一时间,他颇感无语的捂了捂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