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男人们都和自己一样,穿着件白色祭袍,都是祭祀被抓来的人,唯有对面这男子不同。男子闻言也不整理衣袖了,一双冷眸直直地望向面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在接触到言灵的面容时,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因为我是个受宠的男宠”
男子的相貌在众人间只能算得上中等,但举手投足中的气质却让人有种为之沉醉的惊艳。
“师兄,这个哥哥好帅啊。”一旁的筱筱早已被男子的一系列动作迷得七荤八素,此时正一脸花痴相。
言灵“啪”地一下敲醒她:“去,做个筏子去,这么多人我可带不上去。”
“哦”筱筱揉着脑袋,一脸可怜巴巴地去找载人的工具。
“不用那么麻烦”玄衣男子走过来,离言灵近了些,一股清幽的梨花香飘入她的鼻翼。
男子指了指院中的几道房门:“把门拆下来,拼一拼就好了。”
言灵挑挑眉:“你倒懂得挺多。”他知道她想干什么。
这男子比她高出一个头,跟他说话得仰着脖子,言灵便向后退了两步,没注意到那男子的神色因此有些不悦。
“人长得不好看,只能多读书了。”男子语气平淡。
言灵不置可否。
门板又重又厚,还得拆下来,她向来是懒得碰这些体力活的,便示意院中的男人们去拆,但这些人就有些不乐意了,觉得自己是那翩翩公子,怎么能干这些粗活,就在言灵她们进来前,这群人还在下棋、品茶、论道。
言灵听他们这么一说,冷笑道:“行,反正又不是我二人用,你们既然不愿意给自己谋生路,那咱们就此别过。”
见她真要走,这群男子也急了,赶忙去拆门板的拆门板、砍树的砍树、找绳索的找绳索,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
只余那玄袍男子倚树靠着,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一脸趣味地看着面前一切,也无人敢去指使他做什么。
言灵早就感觉出这些人有点怕那男子,但目前她和这人没什么冲突,相安无事便好。
用了一个时辰,门板终于拼好了,一共用了十扇门、两根树木拼成了一个“井”字木筏。
全部人都站上去后,刚刚够用。
言灵拈了个风诀,让木筏悬空,送筱筱过去房顶把那避水珠摘过来。
等人都上了木筏后,她加速风力,木筏开始往上升,离开了这水府。
避水珠一离了那房屋的范围,江水便立刻将之冲没,由于是在江底,水压大,一阵冲击后,房屋塌成了一堆废墟。
这一幕,惹得筏上的男子们一阵唏嘘,有人还想借此作首诗,但被言灵的一个眼神吓停。
片刻后,木筏出水,重见天日,江边早就围满了人。
见那么多人从水中出来,岸上的喧闹声震耳欲聋,连敲锣打鼓的都有。
临了岸,很多男子的家属都挤了过来,一家子或哭哭啼啼,或一脸重逢之喜。
但有一点却颇为奇怪,这些男子都口风一致地闭口不谈在水下的事。
言灵心下了然,也懒得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