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威严不是摆架子摆出来的,我军旗之下,何人敢不听我之号令呢?”
杨天生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眼中颇有我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当如是,是二哥我偏执了。”
随后似是想到什么,眼睛一瞪,没好气的看着朱烨:
“你这岔开话题的本事还是没变,咱说回来;既然你没什么想法,那就听我说道说道?”
朱烨端起茶杯,用杯盏撇着茶叶沫子,嘿笑两声掩饰尴尬,“您说着,我听呢。”
杨天生稍微组织了下语言,缓缓开口道:
“现下总舵主虽然春秋鼎盛,也属实纳了几房妾室,可这子嗣方面却一直没个动静......”
“久而久之就人心浮动起来,又有郑芝龙持宠而骄,仗着总舵主妹夫的名义广施恩惠,属实拉拢了不少兄弟。”
“现下就分成了两派,总舵主虽有名望大义,可这子嗣问题着实难解,此消彼长之下,已经隐隐有压制不住那郑芝龙的架势。”
“如果现在你再给总舵主献上此图......只怕会肥了那郑芝龙,彻底打破平衡。”
朱烨原本就看那郑芝龙不上,虽然早有预料颜思齐和郑芝龙之间必有间隙,没成想局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闻言也是怒气不小:
“郑氏小贼,安敢如此?!”
但实际上,除了桌子-1HP外,在座的两人也并无他法。
因为这又是一个堪比帮亲还帮理的难题。
和皇帝与储君的权利博弈类似。
皇帝作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需要绝对的权利和权威,而储君则是皇位的法定继承人,就会天然的吸引属臣,这自然就会消弱皇帝的权威。
皇帝这边代表眼前的利益,而储君那边则代表未来利益的同时,并不一定就会失去眼前的利益。
因为说到底,皇帝和储君在面对臣属的时候,其实是利益一致的,并且皇帝为了帝国传承不出岔子,甚至需要维护储君的利益。
这其中的火候把握,可要比分化臣子,拉一派打一派,要复杂太多,也要无情太多。
“唉,颜大哥正值壮年,说不得明年就诞下子嗣了呢。”
面对这种局面朱烨也是无法,只能开口安慰。
杨天生纵是智谋无双,这子嗣的问题他也无法,也是摇头,“希望如此吧。”
随后可能是对于这个问题已经研究的够多,麻木多过纠结,转而就又继续给朱烨解释:
“你既然了解个中情况了,那下面的话就好理解了。”
“说到底总舵主与郑芝龙的问题核心就是利益,如今战线僵持,各兄弟部将该分的土地人口都瓜分完毕,眼前无利可图,所以才想着投资未来。”
“但如果眼前有利可图呢?是不是就又可以拉一批打一批了?”
朱烨眼睛亮了起来,他可是知道这矿产分布图背后有多大的利益,真要手握一个大型银矿,说是富可敌国都不为过。
更妙的是这银矿不是一锤子买卖,挖个百多十年都是寻常。
俗话说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在如今大名横行的日本就更是如此。
杨天生见朱烨的表情,便知道他听懂了自己的谋划。
“现在的问题就是,你这个图,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