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想起来在许久许久以前丢失的记忆,在门后忽地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
“原来如此,这便是这把勿拔刀藏着的秘密。”
笑后。
青黑手掌再也撑不住诡房裂缝的自行愈合,只能抽离回去。
冷冽如刀的声音随即响在门后。
“将我的手掌砍成这幅难堪模样,实在是让我看得痛彻心扉,这要如何献祭给与我一体而生的虺灵?”
“我可以感觉得到这间飞庐关不了我多久了,现在祂很生气,而你将要面临的后果很严重。”
…
殷水流提着妖刀勿拔一直在往前疾走。
蛇衙役所在的那间诡房,猩红雾气将要马上散尽,如若不出意外,待到舱间变成现实世界的飞庐。
他即便是猪也知道要如何走出来。
“希望那间舱房与窦大王的房间一样,有着折叠起来的两道门,他如若走的是敲门声那边,与我这里大概便是南辕北辙的方向。”
这种假设的可能性太低。
殷水流岂会将身家性命压在上面,一旦在这甬道上遇着如此半人半妖的恐怖衙役,后果实在堪忧。
待又步入一个船舱。
发现已是回到了他遇着白发老翁的甬道,当时遗落在木板上的刀鞘仍留在原地,那双漆黑眼瞳却是不见了踪迹。
殷水流正感惊诧,右眼却于此时看出了一点端倪。
他急急忙忙奔到近处细细查看。
在白发老翁眼瞳滚落的位置上,经由殷水流拿着双眼反复确认,果然存在有几缕还未完全灰飞烟灭的痕迹。
“老丈殉道了。”
殷水流此时的心境,与初见白发老翁时自然大为不同。
没有白发老翁赠在船上赠予的右眼异术。
他早便休矣。
“常言道人死如灯灭,何况乎这般神通广大的修士,岂会无缘无故随身带着一盏灯笼照明。想来当时那盏灯笼坠落在地,在将熄未熄之间,老丈便知道他将要不久于人世了。”
殷水流将凌乱的衣物整理一番,再将妖刀勿拔归入鞘中,向着将要消失不见的几缕灰烟拜了三拜。
再在原地怅然若失的默立片刻。
直至那点灰飞烟灭的最后迹象彻底了无痕迹。
“总感觉好似在哪里见过老丈的灯笼,只是实在想不起来是何时何地了。”
最后走开前。
殷水流的目光落到旁边空无一物的木板上,当时白发老翁手中执着的灯笼便掉落在那里。
…
一刻钟以后。
不再往前拉开距离的殷水流再次站在一间舱房前。
为了方便双手抡刀爆砍。
他将刀鞘暂且放在门旁。
噗。
随着裂缝在刀锋下出现,殷水流又在门外以上帝视角俯瞰。
弥漫在此间的诡雾要明显少于窦绣衣那间,他还没有见着诡房中的人在何方,便听到了一声痛苦不堪的哀嚎。
殷水流立时转移一点角度。
可惜那声惨叫是从最是浓郁的诡雾下方传来,便是循声找着了一时也窥穿不了多少面容。
等待少许时间后。
他的视线中才出现一个陷入到绝境里的壮实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