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过同样端详着自己的斋藤中忍，直树摇头说道。

“至于再往前，我就不知道了。”

“旗木卡卡西，当之无愧的天才，他的父亲是‘木叶白牙’旗木朔茂大人，虽然朔茂大人早逝，但还是给卡卡西留下了不少的家传。”奈良鹿久做出了结论，“旗木卡卡西之所以是天才，就是因为天赋和家传。”

“水门呢，没有家传，和直树你一样是平民出身，可是，水门还在忍者学校上学的时候就被传说中的‘三忍’之一自来也大人看中并收为弟子。”奈良鹿久仍旧说着：“所以水门是因为天赋和运气。”

“那么你呢，大友直树。”奈良鹿久图穷匕见，“你是因为天赋和什么？”

奈良鹿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那双普通的黑色瞳孔似乎能看穿一切。

直树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回答，都不会改变任何事，他已经被看穿了。

奈良鹿久和猿飞日斩对于直树来说是一样的人，他们都让直树感到了赤裸感，他身上的所有伪装都不存在。

甚至奈良鹿久更直接，年轻的他会粗暴地将一切都撕开。

提前毕业不算什么，每年都有人会提前毕业，可是，能够像直树这样在七岁的年龄就具备中忍实力是很罕见的，罕见到几乎所有这样的人都在未来成为了影级强者。

沉思的直树轻舔嘴唇，勉力回答：“我没有两位前辈那么大的名声，我也不认为我和两位前辈相同。”

这就是自暴自弃了，直树无法回答奈良鹿久的问题，他靠得当然是天赋和先知，可是“先知”这种事情是绝不可能透露的。

果然，奈良鹿久并未放过已经认输的直树。

“这只是直树你一厢情愿的看法。”

在炭火上炙烤的肉类已经焦了，旁观的斋藤中忍连忙用夹子夹起，放到直树面前的盘子中。

“得益于你的两位天才前辈，在黑市上，直树你这颗才七岁的头颅已经几乎等价于威名在外的资历上忍。”

奈良鹿久说出了让旁观的斋藤中忍一时无法接受的事实。

斋藤中忍率先有了反应，手掌毫不留情地与石制桌面接触，吸引了烤肉店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直树你的忍者档案应该还没有归档，现在去找火影大人还来得及……”话未说完，似乎意识到什么的斋藤中忍迅速冷静下来。

“是啊，还没有成为忍者后，又失去忍者身份的先例。”奈良鹿久说出了斋藤中忍未尽的话语。

“直树君你似乎并不担心。”奈良鹿久一直观察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大友直树，尤其是在他说出直树的处境之后。

尽管斋藤中忍有些后知后觉，但他无意识的表现正好打破了直树被独自“审讯”的局面。

“赏金猎人无法确定我的身份和位置。”悄悄舒口气的直树回答道：“况且，鹿久老师您身为我的带队上忍，您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闻言，笑容重新浮现在奈良鹿久脸上。

“无论怎样，直树君和我都已经彻底绑定在一起了。”奈良鹿久继而安慰起旁边的斋藤中忍，“斋藤前辈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直树君还有我。”

言毕，奈良鹿久站起身来，向两人道别：“斋藤前辈，叨饶了，我家中还有事，先告退了。”

斋藤中忍起身道别，几乎已经走出烤肉店的奈良鹿久突然转身：“直树，明天清晨十点钟，还是你毕业考核的地方。”

不待直树回答，奈良鹿久转身离去。

气氛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沉默的两人风卷残云般扫过桌面上剩余的食物，直树与斋藤中忍离开满含热气的烤肉店。

直树的家与斋藤中忍的家相距很远，是时候分别了。

表达感谢的话语说完，直树低着头走向家的方位，盯着直树缓步离去的斋藤中忍试图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话也没说。

走出嘈杂的不夜街后，环境变得安静惬意起来，说是安静惬意，不如说简陋偏僻。

坐落于木叶村西南部的一幢幢三层小楼是专为像直树这样的人设立的福利房，房租很少，可以先欠着，等到有了偿还能力后再付清。

这里是直树生活着三年的家，推开位于二层中段的房门，疲惫感驱使着直树径直躺到床上。

无论奈良鹿久那番话语有什么别样的深意，也无论直树是如何表现得浑不在意，他都被那番话真切影响到了。

或者说，自从直树申请提前毕业以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规定好了轨迹。

先是具备上忍实力的中忍作为考官，猿飞日斩莫名其妙的付出，再是奈良鹿久这个智商高绝的带队上忍，以及即将到来的真正的“忍界”。

这些都让直树感到压抑。

一个许久未曾出现的噩梦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