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四人动身,离开了族地。
一路上,有些地方刚下过雪,路上还能看到一些雪景。而越往南,雪景越来越少,甚至有种气温慢慢回升的感觉。
直到第二天晚上,他们穿过树之国的大半领土,在一片森林中停下脚步。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在云的安排下,众人止步。
缚雀开始在树下铺软垫,搭建起合适的休息场所。她专心致志地将软垫、被褥铺得整整齐齐,抹平每一条褶皱。
听她说,这是因为靠在太湿冷的地方,奶奶容易腿疼。
云挠头盯了一会儿,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他形容不出来,便干脆不形容。
等到吃饱东西,他发现自己差点忘掉守夜的事,便赶忙补上,自己守上半夜,缚雀守下半夜。
......夜逐渐深了。
云盘坐在树枝上,练习自然能量的快速感知。在“不动”时,他的敏锐程度会有不小的提升,更适合守夜。
而一旁,度社正陷入浅睡。
蓦地,这个男人身体颤了颤,眼睛睁开一条缝,注意到胸口塞着的一枚指节大小的金属球上,传来一道电流。
这是离开族地后纹奈婆婆交给他的。
度社感受着金属球的动静,发觉球体在有规律的释放着微弱的电击,好似暗号一般。
这是传信?
他按照暗号解读方式,理解其中的含义。
半分钟后,他起身,假装去解手。等走到树林中,他见四下无人,便掏出金属圆球,低声道,“纹奈前辈,耳朵好使吗?”
‘没问题。’金属球传来讯息。
度社让声音尽量显得恭敬,“求我什么事?”
金属球隔了几秒,散发的电流强了一点点,达到能电得人头发竖起的程度:
‘你别说话,听老身说。若松城快要到了,别忘了这次任务的目的:有理有据地让那个孩子感受到自身的不足。注意,可以打击,但是不能太过,让他丧失信心。’
度社点头,总结道,“可以打击,让他丧失信心。”
‘......’金属球沉默一阵,电流加强了不少,‘不能让那孩子丧失信心!扣分时要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别太打击人了。’
度社连忙承诺下这事:
“老子记住了,纹奈婆婆,我该怎么说?”
金属球继续传来有规律的电击,
‘按照那孩子会的东西,任务如果进行下去,一定会遇到几个困难。’
‘第一是追踪方面有所欠缺,找不到目标;第二是不擅隐藏,容易演变成在城中和目标正面战斗;第三是击败目标后,难以将人顺利带回族地。’
‘记住这些东西,提醒他做出弥补。你最好提前想好该怎么劝,好好背下来。’
提前想好......
追踪、隐藏,还有控制......
度社将这三点牢牢记在心里,毕恭毕敬道,“既然您这么求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说完,他看到金属球上再次电流涌动,吓得把球给丢了出去。
但金属球非但没落地,反而悬浮在空中,飘飞到他面前,让他僵笑着不敢乱动。
良久,这枚指节大小的圆球都没动静,似乎是纹奈婆婆那边已经挂断,他才小心翼翼将之重新收好。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众人把此处遗留的痕迹清扫掉,一起出发。
除开必要的休息时间,他们几乎一整天都在赶路,气温能感觉到明显的回升。
一直到第三天,临近正午时,他们终于抵达炽之国的若松城。
“那个疑似宇智波浅瞳的人,被发现的地点在和泉町三番区的一家饭馆,名叫‘烧鱼的屋’,我们先去那儿吧。”
云一边念叨,一边准备进城。
但迈了几步,他发觉只有考官跟上来。回头一看,纹奈婆婆她们还站在原地。
“怎么啦?”
“这样直接过去,是不是有些莽撞了?”纹奈婆婆笑眯眯道。
“莽撞?”云没太搞懂。
纹奈婆婆目光和蔼,等待了一会儿,大约是看他实在想不出来,才解释道:
“宇智波浅瞳在我们一族长大,生活了那么多年,说不定对我们哪个就有印象,万一刚巧撞到,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对哦!”云一下子明白了该做什么,“奶奶,缚雀姐姐,还有度社前辈,我们要伪装一下自己的样貌。”
“有道理,胆小方面我愿称你为最强。”
“这是谨慎!”云都不用回头,就知道刚才这句是谁说的,连忙反驳。不过当他看过去时,却发现度社打着颤,像是触电了一样。
“我我知知道道了了了了了......”
“前辈,你没事吧?”云担心地伸出手指,点了点度社的衣服。
在他指头碰到的同时,度社结束了那种嗨到不行的状态,心有余悸道,“没事,没事,只是被一只老老老老老......”
度社再度开始了奇怪的颤抖,乃至于口中有淡淡的白烟冒出,像是魂魄飘出来了一样。
盯着这一幕,云若有所思。
看来前辈终于因为说话太难听,被雷劈了。
他没有再干涉天诛的过程,而是按照纹奈婆婆的提醒,督促大家改变了一下装束和打扮,稍作准备后,前往“烧鱼的屋”。
当初发现宇智波浅瞳的人,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并没有继续跟踪,所以“烧鱼的屋”只是目标出现过的地方,而不是住处。
还好,云在来的路上就想到了这点,“我在猫婆婆那儿留了味道,若松城有其他忍猫闻到的话,会过来帮我的。”
“还有这事?”度社挑挑眉。
“有的!”云理直气壮。
度社邪魅一笑,开始上难度:
“你原本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实还是给了你沉痛的一击。若松城在几个月之前,遭遇了猫瘟,这猫瘟来得非常猛烈,让炽之国及其周边的忍猫全部夭折。
“你通过询问路人得知了这点,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借到的那只忍猫不是因为气候变化而生病,而是因为来的路上染上了猫瘟。”
“诶?”云像是挨了一下闷棍,他着实没想到,这线索还能串联起来。
“所以......”度社耸耸肩,“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