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光是这件外套就花了5200么!这可是Armani设计的独一无二的面料,跟那些市面上采用羊毛中加入涤纶或者其他纤维的低级货色没得比!”
赵孟华小嘴跟机关枪似的猛猛输出,作为社长的陈雯雯愣在原地捧着书本不知如何是好,双胞胎徐岩岩、徐淼淼则像是辅助,赵孟华每说一句,他们就随声附和一句。
路明非哪见过这种场面,唯一一次比较类似是去年高二班主任当着全班的面说他:
“路明非你就这么废么?你是个秤砣么?你一个人就把我们全班平均分往下拉了半分,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啊。”
对此他什么也做不到,只能鼓着腮帮子,翻着一对说怂也不怂、说拽也不拽的三白眼予以回应。
“你这个没妈的野种怎么赔?你赔得起么……”
赵孟华见他这副吊样,越说越来劲,言辞也愈发变得肮脏。
情绪到了极值,当感性胜过理性,人往往会忘记这时候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只是赵孟华和他的双胞胎小弟,还有路明非。
有来由的,路明非忽地想到鲁智深那“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的顿悟参禅,心底一股鬼火升腾。
他又想到多年前同样的场景,同样是面临对自己父母口出不逊的同学,怒火中烧的老师和婶婶,大庭广众下对自己不留情面的指责。
“呼,哈,呼,哈……”路明非呼吸沉重却有迹可循。
“哟哟哟,这是什么?野狗要咬人啦!野狗要咬人啦!”
徐岩岩见风使舵,狠狠地补了路明非一刀。
惹得赵孟华和徐淼淼在一旁捧腹大笑。
“你们不要欺负路明非了……”陈雯雯声若蚊蝇。
一道电流仿佛流星闪电,在路明非的指尖转瞬而逝。
随后两道、三道……越来越多的能量汇聚在手掌,彼此交融不断膨胀。
一同膨胀等待爆发的,还有他内心那座封存已久、几乎要被忘却了的活火山。
曾几何时,我也是个偶尔会发疯的人呐。
“我不是你口中的野种。”
“你说什么?”赵孟华笑得有些疯狂,一时耳背。
“我爸妈是飞遍全世界的考古专家,一旦结果公布就会像斯文·赫定发现楼兰古城那样震惊世界。”
“你看,他又在胡说了!哈哈哈……”
“光是他们每月给我寄来的生活费,就是你们父母不吃不喝工作好几个月都未必能拿到手的工资。”
肉眼可见的淡金色光芒瞬间缠绕住了路明非的半条臂膀,他的右拳握紧发抖,手腕筋脉暴突,手指指节翻白,拳头猛然挥向赵孟华的左半脸颊。
那是路明非自彻底封闭后,第一次卸下了“胆怯”的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