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衙役,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沈星面前,脸上堆笑:“藏兵峡的小兄弟,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请先放手。”
落在最后的衙役,一张四方脸眉蜂如怒,腰悬一柄差刀,一只手时刻按在差刀上,却并未凑上来。
民不与官斗,若不是陈泰先动手,沈星也没打算彻底激化矛盾,闻言,他放开陈泰。
“原来是严差爷和苏差爷,见过两位大人。”
“客气了。”,姓严的衙役拱了拱手,笑眯眯地。
“县尊大人命我们下乡催粮,国家战事吃紧,若我兄弟言语不周,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小兄弟不要见怪。”
“确实是误会。”,沈星乐得顺坡下驴。
倒是刚刚翻身的陈泰,一脸不服,指着沈星说道:“严哥,他是刁民,今年秋税一两五钱,他居然质疑我,……”
陈泰还未说完,严同狠狠一脚,踹到陈泰的屁股,这一脚力气颇重,直接踢得陈泰前扑好几步,才站稳身子。当下也不敢再说话。
“人家好心好意放了你,你还不知好歹。”
严同面对沈星,又堆起了笑容:“小兄弟身手了得,为兄十分敬重,不知尊姓大名。”
“小民沈星。”
“姓沈?”,严同脸色一变,刹那又堆上笑脸:“敢问沈公沈嫡,与沈兄弟是何关系。”
“他是我祖父!”
“哦!哈哈哈!”,严同大笑,拱手道:“原来是名将之后,严同失敬了。”
两人又客气地互相询问几句,严同挥手告别。
陈泰紧紧跟了上去,另一个衙役苏航却并没有马上跟随。
严同回头:“苏航,走啊!”
“你们先走!”
严同还要待说,陈泰回头瞪了苏航一眼,拉着严同就走:“严哥,别理他,木木愣愣的。”
等严同两人离开一段距离,苏航这才和沈星解释,“沈兄弟,陈泰可跟你说过,藏兵峡附近的群山,有老虎之事?”
沈星摇头:“陈泰只说秋税,老虎半字未提。”
苏航微微失望:“我早该想到,他不会和你们说的,有异种老虎近日在藏兵峡附近游荡,你们小心些。”
“谢谢苏差爷,幸好,我们已经从武者许杰,许大人那得知这个消息了。”
“那就好!”,苏航顿了一顿,却是终于下了个决定。
“今年秋税确实重了一些,你们恐怕承担不起,本来按上头的要求,不超过一亩地,每户收一两三钱银子。
只是今年县财政吃紧,再加上事故频发,还要组织人手,花费不菲,因而县里最终将秋税改为一两四钱。
你们藏兵峡,多是老卒,若是实在筹措不出,上缴一两四钱即可,个别困难的,上缴一两三钱,不会有人诘问的。”
沈星没和苏航打过交道,但听张黎说过,苏航在衙役中,属于品行很端正的,所以不太合群。
其实无论在哪里,都是好人和恶人并存。
今日苏群把这事告诉他,绝对会得罪同僚。
望着眼前年轻的衙役,年轻的脸庞上双眉拱起,已经颇有风尘,却依然保持一颗善良的心,这就很难得了。
“苏差爷?”
“嗯?”
“听说你在众衙役里,身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