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子?还能是什么样子?”
面对格奈森瑙的劝解,弗里德里希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虽然自己通过耍花招的方式为普鲁士争夺了一线生机,获得了拿破仑的宽恕。
但是弗里德里希清楚,这样的宽恕是建立在拿破仑的仁慈上的。
只要拿破仑哪天识破了弗里德里希的小把戏,或者说哪天拿破仑怀疑了弗里德里希的动机。
那么他随时都能主宰普鲁士的命运,主宰普鲁士这片土地上所有人的命运。
所以现如今普鲁士的唯一生机就是富国强兵,通过改革的方式让这个450万人的国家爆发出能够超越3000万法兰西人的战斗力。
而这个终极大考的目标,就是摆在他眼前的难题。
普鲁士亡国近在咫尺!
身为现如今普鲁士的掌权者他,必须向自己的臣民以及在土地上的所有德意志人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卷。
否则他的王国甚至连一八一二年拿破仑远征俄国都撑不到。
拿破仑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远征俄国时,背后出现不安定的因素。
他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抬手示意格奈森瑙,把人来进来。
格奈森瑙不为所动,只是哽咽的望着弗里德里希。
一个四十几岁的奥地利男人,普鲁士中校。
竟然在这一刻,几乎浑身颤抖,哽咽的几乎要流泪了。
弗里德里希最终还是拗不过格奈森瑙。
他哀叹了一口气,吩咐道:“那就把会面的位置改到餐厅里面去吧,我去收拾下自己,然后就这样上菜吧。”
格奈森瑙用手套抹去了即将流出眼眶的眼泪,之后朝弗里德里希重重的点了点头:“殿下,我这就去办。”
......
虽然说在下午三点吃晚饭显得有些奇怪。
但是好在弗里德里希是整个普鲁士掌权者,所以芬克男爵等人只觉得这是弗里德里希的怪癖而已。
所以也没有多想,就跟着格奈森瑙前往夏洛滕堡宫中的王室餐厅。
普鲁士的王室餐厅并没有施泰因男爵等人想象的那么豪华,反而甚至在这些人的眼里显得有些简朴。
一张长长的原木桌,上面整齐的摆放着陶瓷做的餐盘和铁质用的餐刀。
几块烤好的牛肉整齐的摆放在餐桌旁,当然吃牛排必不可少的红酒,也在餐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两瓶。
这些特点丝毫没有传说中国王用餐的华贵与豪华,反而显得有些寒酸。
就好像抛开周围的装饰不谈,他们这些人似乎并不是在普鲁士的权力中心夏洛腾堡宫里面用餐,而是在一个落寞的贵族家庭里面用餐。
“弗里德里希亲王平时用餐就用这些东西?”身为东普鲁士大贵族的威廉.冯.斯勒特,用布满皱纹的手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堂堂的普鲁士王国最高掌权者,每天用餐的条件居然是如此的简朴,这怎么可能?
“用这些东西?那不用这些东西?那用什么东西?”格奈森瑙瞪了一眼斯勒特:“你以为弗里德里希亲王是那些醉生梦死的贵族吗?”
“那些不服兵役,只懂划拳喝酒的家伙,配和亲王殿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