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内心的纠结无人能懂。
早上时间宝贵,大伯要去大队上班,而郝春雷的两个堂姐以及大姐夫要去队上上工,耽误不得,所以郝老爷子把话说完就准备走了。
只是他突然又停住了脚步,转身道,
“哦,对了,还有个事儿。
再过些日子,就是你娘的生忌了,晚上咱们全家一起吃个饭,到时候我做你娘最喜欢吃的东坡肉。”
……
接下来,郝春雷就开始正式跟着爷爷下厨了。
不过,他现在基础薄弱,只空学了一点点贫乏的理论知识,实践基本为零。
于是,老爷子开始有意识的训练他的动手能力。
厨子,最重要的基本功就是刀工了。
尤其郝家菜还是属于淮扬一脉的,不说别的,就说大煮干丝跟文思豆腐那两样,刀工欠缺一点点都是不行的。
由于条件有限,家里也没有这么多东西给郝春雷来练手,老爷子费劲了心思。
然后,家里所有需要动刀切的活儿,全给郝春雷留下了,不限于做菜。
毕竟他们一家人吃的菜也有限,哪怕他想多切会儿,也没那么多菜给他切的。
于是,老爷子就开始打猪草跟鸡食的主意。
以前小春江打回来的猪草,如果个头不大的话,都是整颗喂的,个头大一点,也只是随便切上几刀而已。
但现在不行了,在老爷子的要求下,那猪草必须切成一寸长一段,误差不准超过半厘米。
可别以为他老人家六十多,就会老眼昏花了,人家可不,那眼睛,毒着呢。
他的眼睛就是尺!
哪怕差一点点,他都能看出来。
猪草切完了,还有给喂鸡的菜,也要切,还要切得细一些,一厘米一段。
同样,在切的时候,老爷子的两只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在那儿盯着呢。
这个时候,老爷子就一点都不可亲了,他手里可是拎着一根竹枝呢。
郝春雷稍有不慎,走神或是切得不均匀的时候,那竹枝就会啪的一声敲到他腿上。
虽然不疼,但却让人高度紧张。
家里的猪草毕竟有限。
没下限的老爷子就把主意打到了生产队的伺养室了。
只过了两天,郝春雷就成了生产队伺养室的切菜小工,既练了刀法,每天还能顺便挣上三四个工分,这倒也不错。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在不断的切切切中度过。
就在郝春雷以为接下来的日子都这么过的时候,老爷子冷不丁又交给了他一个任务。
“什么?
您在乡政府食堂给我找了个打下手的活儿?”
郝春雷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