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卫沧立刻就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王掌柜,其实早就怀疑某个家伙了,只不过没有证据而已。
现在从张员外这里听说了卫沧的能耐,知道卫沧有借物卜人的能耐,加上这个人在王掌柜的店里住过,于是就打算让卫沧再露一手。
但是没想到,这人提前销毁了所有贴身之物,玩了一手寸草不留,直接给他们整不会了。
“老王,你该不会怀疑……”
听见王掌柜的话,刘东家似乎也知道那个人是谁,有些迟疑的问到。
“还能是谁?只能是贾玉轩那个鸟歪货!我就说这货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强推着我给他投银子!”
王掌柜越说越气,嗓门也高了起来。
“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我可是被你坑苦了!”
“我这不也是给他投银子了么,而且投的也不比你少,哪里有故意坑你的意思。”
刘东家自知理亏,只能苦笑着安慰王掌柜。
“先生其实也见过这人,而且先生手里,也有他的贴身之物,现在倒也不是无可挽回的局面。”
“现在请先生再算一卦,说不定就能把这人算出来呢。”
“我不仅见过,手里还有他的贴身之物?你说的这人是谁?”
听到刘东家这么说,卫沧顿感诧异。
“难不成这人,是今天早上刚走的?”
“先生可还记得那十两银子?”
刘东家将手在空中掂了掂。
“那十两银子就是这个贾玉轩给的。”
原来是他,是那个年轻人。
听见刘东家这么说,卫沧也想了起来。
可是想起来也没有用,金银这东西,是不能拿来占卜的。
一是他还牢记蔡公公的教诲,金银不可轻算,二是这银子作为流通货币,不知道过了几手,未必能准确占卜到想要的目标。
如果这东西这么好占卜,卫沧早就试着靠给出的几枚铜钱,将那老汉算出来,哪里还等到现在放海捕文书。
“刘东家,王掌柜,我能力有限,恐怕是不能通过这银子将人算出来。”
“我有一位……上司,曾经告诉我,金银这东西,上面是带着气运的,而气运,是可以要人命的。”
将银锭放在桌子上,卫沧斟酌了一下词句,缓缓说道。
“我这点微末道行,肯定比不上官家宫里的,也比不上官府里面的。”
“您二位是不知道,中都城的将作监曾经丢了二十万两皇银,按照我那位上司的说法,要不是监天司那群贪生怕死的老家伙惜命,这批银子早就被找出来了。”
“这……”
听得卫沧这么说,刘东家和王掌柜脸上都不可避免地露出失望的神情。
毕竟卫沧之前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几乎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所以他们对卫沧也是抱了很大的希望。
但是现在他亲口承认自己能力有限,也是将自己从神坛拉回了人间。
看见两人脸上的失望表情,卫沧立刻就猜到了他们心里的想法,倒也处之泰然。
超凡者和普通人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假,但他们都是人。
卫沧是超凡者,但卫沧终究是一个人,不完美才是正常的。
一旦接受了自己的不完美,那我就是无敌的!
“王掌柜,刘东家,为了庆祝我家二郎回来,晚上老朽要在寒舍摆几桌酒席。”
张员外作为商人,也是王掌柜和刘东家的熟识,自然知道这俩人心里难受。
“你们这里,我吃喝得习惯,就给我准备几桌酒席和几斤好茶,傍晚送过来。”
“我家二郎这次能回来,先生和武都头功不可没,希望几位晚上能赏光,让老朽好好谢谢几位。”
“一定一定,张员外摆桌,在下到时一定赴宴。”
卫沧拱拱手,先行告退了。
能蹭一顿饭自然是好的,但是自己还得刷进度呢,必须要抓紧时间接着算卦,只能卡着晚上去。
出了酒楼,卫沧又算了一下午卦,等到收摊之后,这才骑着马先回了一趟驿站。
他是去知会一声聂纭。
在张家二郎这件事上,聂纭也是出了力气的,她去不去是她自己的事情,但是自己不叫她一声,那确实不合适。
卫沧本来以为聂纭会拒绝,没想到聂纭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去呢,没想到你答应得这么痛快。”
两人骑着马,沿着街道,缓缓向着张员外家走去。
“有人请客,不去岂不是亏得厉害。”
聂纭笑了一声。
“倒是你,算了一天的卦,可有什么收获?”
“说到收获,那自然是有的,不仅是有,而且还很大,特别是今天还挺精彩。”
卫沧将今天的经历给聂纭讲了一遍,甚至还把那个家伙的画像掏出来给聂纭看了看。
“这家伙很可能是个超凡者,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等级,我算不出来的家伙,可能也是第二曜。”
“这种情况倒也不罕见,江湖上的超凡者有很多,要真是个散人还好,就怕这人跟那些邪教不清不楚的。”
聂纭接过画像看了看,又还给了卫沧。
“这人长得还不错,就是面相太过阴柔了些。”
“是吗?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瞅着还真有点阴柔……这家伙不会有什么龙阳之好吧?”
卫沧听聂纭这么说,也多瞅了几眼画像。
“而且这家伙都被信邪教的匪寇抓了,还能跟邪教勾结到一起?”
“谁知道呢,要不你过会儿见到张家二郎的时候,跟他说一声?”
聂纭耸了耸肩。
“再说,你以为邪教徒之间关系就很好么?他们之间的仇恨,说不定比跟殿前司的仇恨还深。”
“邪教自己也是一团浆糊啊……至于和张家二郎说这件事,那还是算了,说什么?有人惦记他的魄门穀道?那还不如先把人找到之后押回殿前司再说”
两人一路说着,很快就来到了张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