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贤跟着黑马金融的业务员，走进了那家咖啡馆。

就是他刚才，坐着等候的时候，喝咖啡的那家。

“先生，您想喝点什么？”

道贤其实，已经不渴了，但他也不想拒绝，这份“好意”。

“给我来一杯，巧克力拿铁吧。”

他喜欢甜食。

业务员去点餐的时候，道贤偷偷地，看了看他给自己的那份文件。

是一份贷款合同。

和之前，那些高利贷公司的合同不同，这份合同，看起来很正常，并没有什么陷阱。

但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免息贷款，

而且，还没有额度限制。

业务员端着咖啡，回到了座位上，

“您在看合同啊？有什么问题吗？尽管问。”

“谢谢，那个……真的，没有利息，也没有额度限制吗？也就是说，我可以贷10亿吗？”

“是的，没有利息，至于额度嘛……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我们社长说了，要根据客户的灵魂，来决定贷款金额。”

“啊？灵魂？什么意思？”

业务员笑着解释道，

“这是我们社长的，经营理念，具体能贷多少，要等您去了我们公司，经过评估之后，才能确定。”

“那……如果，我在期限内，没有还钱，会怎么样？”

业务员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了。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道贤看起来，既不着急，也不像是，很缺钱的样子。

那些来借钱的人，都只关心，能借到多少钱，从来没有人，想过，如果还不上钱，会怎么样。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笑容，

“您问得好，您看这里……”

他拿起笔，在合同上，画了一条线，

——如果在期限内，未能偿还贷款，借款人的灵魂，将归黑马金融所有。

“灵魂……归黑马金融所有……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这种合同？”

“这也是我们社长的，经营理念之一，我们和其他的高利贷公司不同，我们不会逼债，我们……”

道贤一直盯着他看，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我们只是希望，您能按时还款……这只是，一种比喻，您明白吗？”

“可是……这合同上，怎么会有这种条款……”

道贤想起了，奶奶曾经说过的话，签合同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不要轻易签字。

“您的意思是说，要想知道，具体的贷款金额，就必须去你们公司，是吗？现在可以去吗？”

业务员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

“当然可以，您真是个爽快人，您慢慢喝，喝完我们就走？”

啪！

道贤还没等他说完，就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然后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业务员惊讶地看着他，

“看来，您真的很着急啊，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

道贤跟着业务员，走进了明洞的一家地下商场。

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商场里，大部分店铺，都已经关门了。

难道，他们的公司，就在这种地方？

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

“那个……先生，我们公司，位置比较偏僻，您别介意。”

“没事，走吧。”

业务员用钥匙，打开门，道贤跟着他，走了进去。

地下室里，墙壁斑驳，水泥裸露在外，天花板上，布满了各种管道和电线。

他们走了一会儿，来到一扇，很不起眼的门前。

哐当。

业务员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您请进。”

让道贤没想到的是，

这个地下室的内部，竟然和普通的办公室，没什么两样，

只是，这里的人，都散发着一股，黑色的气息。

“欢迎光临。”

几个员工，满脸堆笑地，向道贤问好。

在最里面的房间里，道贤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黑色气息，

比这里其他的人，都要强大得多，

甚至，不亚于赵泰信。

业务员把道贤，带到一张桌子前，

“您请坐。”

“我的贷款额度……”

“啊，这个要等我们社长，亲自评估之后，才能决定。”

道贤感觉到，那个散发着，黑色气息的人，正从房间里走出来。

应该是业务员，把他叫出来了。

“他来了。”

金判锡。

他虽然年纪很大了，但对道贤，却非常客气，甚至还弯腰鞠躬，

光看他的外表，根本无法想象，他竟然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欢迎光临，您是想知道，您的贷款额度，是吗？让我看看……”

道贤直视着金判锡的眼睛，

就在这时，

他突然发现，金判锡的脸色，变了。

“嗯……那个……您是……？”

道贤也感觉到了，

周围的那些员工，都警惕了起来。

“您说什么？我是来借钱的啊。”

“不好意思，我们的营业时间，已经结束了，您请回吧。”

金判锡的语气，很奇怪，

虽然表面上，还算客气，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道贤笑了，

看来，这个家伙，已经发现，他不是一般人了，

就像他能看到，那些黑色的气息一样。

“真是的……我大老远跑过来，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那些员工，虽然装作，对他们的对话，不感兴趣的样子，但道贤还是发现，

他们都在偷偷地，观察着他，有些人，甚至已经把手，伸进了桌子底下。

“做生意……我们也要，选择客户的。”

“选择客户？”

道贤哈哈大笑，

“选择客户？别装了，你们今天，遇到硬茬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是HUMAN 的人吧？”

“没错，你就是黑马金融的老板？这名字，还真是……小学生都能看出来，你背后的人，是黑骑士。”

听到“黑骑士”三个字，金判锡的脸色，顿时一变。

那些员工，已经把道贤，团团围住了。

“我没时间，跟你们浪费，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他已经很久，没有痛痛快快地，打一架了。

“毗湿奴神啊，请赐予我，您的手臂，湿婆神啊，请赐予我，您的眼睛。”

六条手臂，从道贤的背后，伸了出来。

他的额头上，也出现了一只眼睛，

那些员工，都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我很奇怪吗？等你们知道，你们老板的真面目，才会吓一跳呢。”

那些员工，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