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岭!”
孙绳祖大喝一声,所有学子的目光汇聚。
“在……在”
齐岭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他感觉到山长好像是冲着他来的。
“刘夫子,请宣其罪!”
刘文昌施了一礼,走到众学子面前。他手里的纸张上,密密麻麻都是齐岭的罪证。
“齐岭,青木镇人士,岁十三,入书院二载,仗其家世,欺凌同学,屡教不改,现,宣其罪证”
刘文昌定了定心神,继续读了下去:“崇祯三年,二月,齐岭因琐事,数次欺辱同窗刘贵吉,致其残废,跛腿。
崇祯三年,五月,张泉路撞齐岭,因心生不满,齐岭扒其衣,剃其发,致使张泉不堪受辱,休学归乡。
崇祯三年,六月……
崇祯三年,八月……
……
崇祯四年,六月,齐岭因催要家族不当欠款,欺辱同窗苏护,聚众七八围堵,幸遇同窗章、李,苏轻伤。”
宣读完后,刘文昌咬牙切齿的盯着齐岭,喝道:“如此纨绔,安得入我书院!”
众多学子听得群情激奋,大声喧哗起来。
“不得入!”
“羞于其为伍!”
“如此败类,该当逐出书院”
……
齐岭在书院的名声本就不好,如今这一桩桩的罪证宣读出来后,更引得众学子愤慨不已。
在气氛的烘托下,往日畏惧齐家权势的学子们,如今也不在害怕,有些胆大的甚至都朝着齐岭的方向汇聚过来。
齐岭吓得跌坐在地,身体抖若筛糠。
也幸亏孙绳祖害怕局势失控,提前让一些年龄较大的学子维持秩序,要不然现在齐岭早就被一群人围起来打了。
章权倒是没有任何反应,这里面有不少都是自己收集的罪证,他只是没想到除了自己收集的,居然还有这么多。
入书院两年时间,犯了十二次事,平均两个月一件。
这效率,倒是和他纨绔子弟的身份很是般配。
不过。
章权有些担心的扫视了一圈身边的学子。
按理说苏护昨日就该回到书院,这一幕他本该是可以看到的。可直到现在,苏护依旧没有出现。
孙绳祖看着众多学子的表现,连忙高声呼喊道:“诸生!”接连数声之后,暴躁的学子们这才渐渐安静。
“诸生,齐岭罪证已明,该当如何?”
众学子齐声高喊道:“逐出书院”
听着众多学子愤怒的喊声,齐岭吓得面色惨白,眼神里满是惊恐,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害怕。
孙绳祖冷冷的看着摊到在地的齐岭,然后指着书院的院门方向,大声喝道:“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众多士子尽皆高呼。
在一阵阵的声音中,齐岭狼狈的爬起身,然后颠颠撞撞的朝着书院院门走去。
人群中,一位学子也在众人的鄙视目光中,逃也似的跟上了齐岭,他是齐岭的书童,少爷都被驱逐了,他自然也不敢留下。
看着齐岭离去,孙绳祖继续道:“败类已除,但尚有附从者,也应宣其罪,罚其行。”
刘文昌应声出列,又接连宣读了八位学子的罪证。
这八人如丧考妣的站了出来。
在众多学子的声讨声中,有四位同样被逐出书院。
剩下的四人因罪证相对较轻,被定了三种处罚。不但要罚跪一天,休学一月,还要等休学回来后再清扫书院一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