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问,张溥顿时面色一沉。
张采见状,只得在一旁轻声解释起来:“这章权便是南康小夫子,和天如有些……学问之争。”
瑞州府虽说是个小府,但却离南康府不远。
百姓们虽说并未听到南康小夫子的名头,但作为上高县令,刘文举自然知道这南康小夫子究竟是何人。
他居然也来了上高县
刘文举心中暗惊,这上高县不过是个小小的下县,人口还不足十万,怎么能同时引来张溥和南康小夫子两人。
“老师,我这就派人去送!”
知道这信件是送给南康小夫子的后,刘文举也不敢轻视,自己亲自找了一个靠谱的衙役,严令必须亲手将信件交到章权手中。
将信件送出后,刘文举不免好奇,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师,这南康小夫子怎么会跑到我上高县来?”
张溥冷哼一声,道:“我怎知他想干什么,你想知道,自可亲自问他去。”
陪坐的县丞和主簿吞咽着口水,紧张的看着刘文举的表情。
在这上高县可从来没人敢这样和刘文举说话。
看着刘文举连连欠身,向着张溥道歉的模样,县丞和主簿两人差点惊掉了下巴。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位上高县令吗?
难道这就是大儒的压迫感?一句话就能让县尊服软!
其实单靠着大儒的身份,张溥还真不一定有如此气派,但他同时还是士林领袖,是复社数千士子之师,他的学生,友人有不少可都有着官身。
对刘文举来说,他尊敬的可不是张溥老师的身份,也不是他的大儒身份,而是尊敬他背后的影响力,以及背后的势力。
一个小小的县令,对于张溥如今的身份来说,就如同萤火与皓月的区别,差的太多。
气氛一时间倒是有些尴尬起来,也幸好有张采在一旁调和着,没多长时间,张溥脸上的冷冽之色这才慢慢消散。
与此同时,衙役送来的信件也到了章权的手上。
“权哥儿,这信上说啥了?”李公辅好奇的凑在旁边,朝着信件上瞅着。
苏护和秦子安几人也是一脸好奇之色,他们也听说了张溥送信过来了,都想看看信上写了些什么。
章权看完信后,呵呵一笑,将信件递给了几人。
“这张老夫子倒也是个妙人,咱们来上高县,他居然也跟了过来,还让我去上高县城,和他谈一谈新关学。”
“权哥儿,这老夫子不会是辩不过你,想着私下和你和解吧?”李公辅颇有些兴奋的对着章权分析着。
“绝无可能!”
秦子安正色道:“张夫子绝不是那种认输的性格,他年轻的时候还组织过士子暴力抗税,冲击衙门,甚至还纵火烧城,即使现在性格平和了些,也绝无可能会私下和权哥儿和解。”
章权一愣,他还真不知道张溥年轻的时候居然干过这些事!
“我咋感觉这位张老夫子比咱们还要生猛些!”李公辅倒吸一口凉气,冲击衙门,纵火烧城,这事情他想想都害怕!
“自然生猛!”秦子安一叹,道:“如此人物,又岂会轻易服软。”
苏护疑惑道:“那当初张夫子干的那些事,官府没有追究吗?”
秦子安回道:“自然追究了,可参与人数太多,且都是一些有功名的,其中有些士子还名声不浅,官府只得捏着鼻子批评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