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哈夫斯使者显然非常老道,没有在对自己不利的话题上多做纠葛,
“自从你们占据苏尔特和昔兰尼加以来,无数穆斯林平民被你们赶出家园,贩卖为奴,用他们的血肉为你们的国王戴上金子做的王冠!”
“说说看,这几年,你们通过贩卖平民,挣了多少钱?十万杜卡特?二十万杜卡特?”
“你和你背后的刽子手有什么资格侈谈宗教包容!”
使者这一番话说得无懈可击,阿尔伯特一时无言。
这种情景早在几天前就上演过,每当哈夫斯使者辩论失利时,总会拿奴隶贸易说事,试图煽动宗教情绪,转移仇恨。
对此,阿尔伯特没有什么好办法。
国王陛下做得确实过分,这一点是铁打的事实,根本无从辩驳。
“这与我们要讨论的事情无关,请二位不要继续争吵。”
阿尔伯特还未开口,旁边一位高瘦商人开口制止哈夫斯使者继续控诉。
阿尔伯特认识他,贝都因人霍芬,的黎波里最大的奴隶贩子,以贝都因人的身份在的黎波里占据一席之地,颇为不易。
据说,这位奴隶贩子早年间利用自己的身份,带着柏柏尔部落将自己的贝都因同胞抓捕为奴,完成了血腥的资本积累。
在以撒进行的柏柏尔白奴贸易中,霍芬凭借地理位置优势,将白奴卖往西边,挣得盆满钵满。
“呵……欠。”
大殿上,一声突如其来的哈欠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众人连忙望向声音来源。
只见代表权力的宝座上,纳西尔兰王子顶着大大的黑眼圈,靠在扶手上,眼神迷离。
不一会儿,呼噜声开始浮现,随即越来越大,直到响彻整间大殿。
“莉娜,你好软……好香……”
纳西尔兰双手开始在虚空摸索着,说着梦话,傻傻张着嘴巴。
来自哈夫斯的使者重重叹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可以试着联系纳西尔兰,表达我们的善意。”
使者记得,突尼斯城中,叶海亚哈里发如此对他说。
“不过不要对他寄予太大的希望,他不像欧麦尔那般蠢得纯粹,”
“这个堂兄,”
叶海亚摇摇头。
“我不知如何评价。”
使者最初的谈判方针是,联合城内愿意支持王子的势力,加以出让部分商业利益,换取商人议会的妥协和屈从。
可谁知,这位纳西尔兰王子压根没有什么势力,整日和妓女躲在房间厮混,通宵达旦,坐视商人议会将他完全架空。
商人们对贸易特权很感兴趣,但是一提到责任与义务,就开始推拖敷衍。
想空手套白狼?
现在,使者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的黎波里的商人们。
“告诉他们,我们就两个目的。”
叶海亚负手而立,
“第一,我们要在的黎波里驻军,防范基督徒的进攻;”
“第二,希望他们停止与基督徒的贸易,并出动私人舰队,拦截基督徒们的劫掠船。”
“如果实在做不到,那就尽量争取他们的中立。”
叶海亚一声叹息。
“总之,一定不能使他们倒向基督徒!”
“陛下放心,一定得胜归来!”
使者想着临走时,自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样子,心中有些难受。
哈里发,我该怎么办!
使者抬起头,让叹息声憋在喉咙里。
“殿下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贝都因人霍芬适时站出来,显然对纳西尔兰的这般情景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