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这个是经过了无数人总结出来的名言语录,好在张维民自己也思考过,所以面对要开始做了,也不会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入手。
陈勇贵看着张维民正在思考着,心里也明白,卫生室的建设工作,很大程度上都要张维民来把关,这个建设工作不仅仅是建好了这个卫生室就行了,而是要建设卫生室的方方面面,比如制度,比如出诊等等。
陈勇贵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这个卫生室不只你一个人在这里办公,还有一个姓陈的赤脚医生也跟你一起在这里办公,他叫陈有财,以前是做兽医的,后来去公社跟着学了一段时间,回来就变成赤脚医生了,不过因为他以前是给牲口看病的,现在又给人看病,大家就私底下叫他“半赤脚的陈兽医”。”
“你们这外号倒取得有趣,还半赤脚的陈兽医,怪不得我看这弄过来的桌子还有两张,本来我还想着,你是不是考虑得长远了,还备用一个,原来这已经是有一个了,对了,这陈医生的水平怎么样?”
“别提了,要不是就他一个勉勉强强算半个赤脚医生,我们早就把他的名头给弄下来了,这个陈有财,你听他的名字应该就知道三分了,他的眼睛里面只有钱,要不然就是其他东西,反正只要他出手,就不可能空手而归,要不然就不去。”
“你说,这样的赤脚医生,他还能算作是赤脚医生吗?就他这个品德,也亏得他不是我们的同志,不然,好说歹说也要把他报给上级。”
“那你们就这样一直忍受着吗?没有想其他的办法?也没有报告给上级这洞口大队的情况吗?”
陈勇贵长叹一声,说道:“我们何尝没有试过呢,基本年年都打报告给上级说明我们洞口大队缺医少药的情况,也把这个陈有财的事迹多少提了一些,但是,哎!”说到这里,陈勇贵直接转身坐在了地上,点上火,抽起了闷烟。
张维民倒是听得有趣,毕竟生活在这世上,什么人没有,关键是要把后面的事情给处理好,不然烦恼依然是烦恼,陈勇贵他们这些大队干部都忍受了了这么多年,何况那些普通的村民呢?
张维民继续问道:“但是什么?”
陈勇贵用力吸了几口,缓缓吐出烟圈,这才继续道:“一开始这个陈有财就是我们给推荐到公社去学习医疗技术的,我们也在推荐信上,写了他正直的话语,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看看,我们大队里面,就他一个兽医,大部分人连斗大的字都不认识几个,你说去学习医疗技术,这可能吗?”
“所以我们就算给上级报告陈有财的情况,我们也不敢说得过于直白,所以上级也以为这只是他个人思想上有一点小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陈勇贵说到这里,又是一阵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