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世界又能有几个人看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呢？

艾伦称赞道：

“妙极！教授，这太不可思议了，完美到我分不清哪个是真的教授了，巧夺天工！”

梵高像个小伙子那样涨红了脸，他笑道：

“好了好了，艾伦，能让你这么赞许，我这几年的努力才没有白费啊！”

艾伦却问道：

“教授，我看不出来，可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教授如果是要用这傀儡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我就要劝教授小心一些，以免马前失蹄。”

梵高收起了笑容：

“艾伦，我能干什么呢？我一个霍格沃茨的教授，还能干出什么可怕的事吗？”

艾伦的手搭在“梵高”的胳膊上，那是极好极上成的布料，非常优雅顺滑，是上好的丝绒，艾伦转而笑着说道：

“教授，您的傀儡仍然有些漏洞。”

“哦？是什么？”梵高不服地问道。

“我可以看见细若游丝的魔法痕迹，那是魔法释放后留下的余声，每一个巫师也有，而且是飘离在巫师的体表的。”艾伦说道。

艾伦曾经观察过死掉的巫师，就是多洛霍夫，当时艾伦清楚地发现，那些游丝外放了，就像墨水在水中扩散一般，当游丝汇成了海，巫师也就真的死了，体内再没有一点法力。

艾伦将这个过程称为“散功”。

艾伦没有观察过其他人的，不过他认为这应当是一个普遍的现象。

“教授，我可以看见，但是您看不见，所以您无从下手，因此您耗费心机，制作出来的傀儡，无论多么精妙，一定会有这个漏洞。”艾伦说道。

梵高轻轻叹气：

“原来如此。”

艾伦以为教授就要放弃的时候，梵高突然爽朗地大笑：

“艾伦，世上无难事，我不信人是有极限的，我一直改进他，直到完美无缺为止！艾伦，你说巫师体表都有魔法游丝，那么我问你，游丝是什么样的？人体的哪些部位会产生？比例又如何？早上和晚上一样吗？年轻的和年老的又有什么区别？”

艾伦一愣，这他倒是没有想到。

“哈哈，你看，这就是你的不足之处了。”梵高说道：

“你空有才华，可是却不知道开发，如果你早早地研究这些，不知道要获得多少好处！”

梵高即刻拿出纸笔：

“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就开始研究这门学问，先从我身上入手，将那些魔法的痕迹全部记载下来！”

梵高迅速地绘制出一张成年男性的图画，然后将笔递给了艾伦：

“来。”

艾伦的兴趣也被勾动了，他得自拉文克劳的卷轴里，恰好记录了一个咒语，可以用来强化视力，当下他念动咒语，魔杖陡然射出青光，窜向了艾伦的眼中。

“妙哉！”梵高叹道。

艾伦的两只眼睛，不知不觉中全部变成了精湛湛的青色，看不清瞳孔和眼球，熠熠生辉，一道几英寸的光芒刺了出来，在空中飘忽不定。

在咒语的加持下，梵高身边那些游丝更清晰了，而且全在不规律的律动。

“有些熟悉。”艾伦想到。

艾伦回想起有求必应屋里的木板，那些极其明显的，突兀的黑线，就是古代魔法最直接的体现。

而非古代魔法产生的游丝，就是淡白淡白的。

艾伦凑近了观察，他看到那些游丝一缕缕从体表的毛孔里游出来，贴着体表环绕，游而不散，脱而不离，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艾伦似乎在法力中，看见了一些疑似字迹的模样。

“那是什么字？”任凭艾伦如何催动咒语，甚至眸子里射出的青光又长了几寸，可就是看不清。

每当他视力长进的时候，那些字就恰到时候地缩小，艾伦知道，这是一种禁制，他如今尚且没有能力破除。

艾伦收回了青光，适才的举动让他的眼眶生疼。

艾伦一边观察，一边开始在纸上描绘。

有意思的是，游丝本身的分布也是不规律的，绝大部分都是从五脏六腑中逃窜出来的，然后在血管里游荡，一些则是从毛孔中冒出来透气。

艾伦发现，梵高的胸腔里居然有两个位置在散发着蓬勃的法力，艾伦知道，其中一个是心脏，那么另一个是什么呢？

“阿尼马格斯。”艾伦知道了答案。

万万没有想到，梵高教授也是一位没有登记在案的非法阿尼马格斯，他会变成什么呢？

艾伦转移了视线，又看到了梵高的头颅，那里是最复杂的地方，也是法力游丝最混乱的地方，完全不可揣测，不可控制，不可改变。

但是艾伦可以感觉出来，梵高的头颅里非常奇妙，因为那里的法力旺盛到了如喷泉喷射的地步，而且散发着稀有的香味。

“好……好诱人的法力！”艾伦舔着舌头，一股渴望的心思涌了上来，此时此刻，艾伦竟然产生了敲碎对方的脑袋，然后将里面的法力吸地一干二净的可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