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现在,艾伦仍然可以记起关押他的牢房里,那股子腐臭的味道和阴森的色调,还有那把险些刺入他脖子的匕首,以及那些疯子般的食死徒。
艾伦现在早就知道,他们就是食死徒,伏地魔的残党,从阿兹卡班越狱,不知是否知道一些精确的消息,竟然直奔向沃尔孤儿院,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找到。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在山谷里呢?”
这个问题至今没有一个答案。
一如那些暴徒没有缘故地突然出现,将手无寸铁的艾伦打晕,塞进了暗无天日的囚笼。
如今再回想起他们残暴的行为,凶恶的表情,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恍如隔世。
“伏地魔留在孤儿院的后手是什么?倘若瑞博真是他的话,他又在计划着什么呢?”艾伦想到。
阿兹卡班被袭击,八九不离十就是伏地魔和他的手下干的。
是的,伏地魔绝对会将曾经追随他的食死徒重新召集起来,让他们为他行事。
“他想干什么?”艾伦一头雾水。
也就是这种时候,艾伦感到一阵茫然,他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会隐藏着什么,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艾伦在山上休息时,脸上没有一丝喜色,反而遍布着苦恼。
没有人指引他,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他从未感到如此形单影只。
弗拉基米尔教授是艾伦最珍视的前辈,他教会了艾伦许多知识,在艾伦心中,他实不亚于自己的亲人,与弗拉基米尔教授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温馨的,舒适的,无忧无虑的。
但是弗拉基米尔教授也帮不了他,对于这些未知的东西,弗拉基米尔教授同样一无所知,而且艾伦也不想用这些去打扰一个老人的清净。
至于至高天的成员们,他们可以是战友,也可以是朋友,但唯独不是导师,不会是引路的人,他们与艾伦一样,徘徊在没有尽头的暗夜里。
如果邓布利多还活着,那该多好!
这个念头一出现,一发不可收拾,艾伦突然说道:
“伏地魔能复活,那么邓布利多是不是也能……”
可是艾伦随即沉默了。
如果邓布利多能活过来,那么为什么他不这样做呢?事实就是,这位伟大的白巫师,彻底停止了思考。
“我一定要去校长办公室,一定要与邓布利多的画像说一说话。”艾伦迫切地想到:
“他老人家或许为我提供一些指导。”
一直到天黑,艾伦才找到曾经关押过自己的地方。
那是一大片高树,树身歪歪斜斜,在那条飞龙到来之时,它那遮天蔽日的双翼扇动,狂风将四周近上百棵树吹地倾倒。
在树中间,是废墟。
那些漆黑的砖块,断裂的水泥,散落在地的衣服碎片,艾伦走近时,依稀可以闻到烧焦的气息。
那天艾伦刚刚冲出牢房,就看到一只巨大的脑袋,那脑袋撞开了石制的天花板,在周身不断攻击的食死徒的包围下,它张开嘴,吐出了龙焰。
火红又绚烂,顷刻间摧毁了一切建筑。
艾伦至今还记得那些疯子们的惨叫和垂死挣扎,他们淹没于火海,在极端的折磨中死去。
故地重游,艾伦却心事重重,他站在废墟中间,吹风吹地他袍子飞舞。
这里显然在之前是食死徒的一个据点,不然何以他们轻车熟路地占据于此呢?
若是当时没有那条龙的出现,自己能逃出去吗?
艾伦摇了摇头,他现在想一想,不会魔法,体格羸弱的十一岁艾伦,压根不可能凭借自己逃出去,结果只能是被抓回去,狠狠地打一顿,更糟糕的结果就是丢掉小命咯。
艾伦走在废墟中,眼睛在地上扫来扫去,他想看看那些食死徒有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不得不说,龙焰的伤害太夸张了,明明只是轻微地吐出那么一缕鼻息,却轻而易举地摧毁了所有,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那些食死徒自不消说,都被烧成了飞灰。
艾伦的脚踢开一颗石子,露出了里面的一张烧了一半的纸。
艾伦警惕地没有用手去拿,他低头凝视着,阅读纸上的内容:
“……你干的什么破事?我要你们……黑魔头大人不可能死!他说过,他将会如闪电般归来!就在孤儿院里……找到它……那个……”
纸张被毁坏地太严重了,艾伦只能辨认出那些未被焚烧的字迹。
“果然孤儿院里藏着些什么东西么?”艾伦思忖。
本来这里有三层的,可惜如今都塌陷了,三层的建筑垒在了一起,艾伦走到了曾经用来关押他的地方,仔细打量着周围。
“这是……”艾伦看着石块堆叠着,但是里面似乎埋藏着什么。
法力流转,风之魔文运作,艾伦猛然向前推手,掌中的大风吹起,将那些散落的石头吹地飞起,抛到了林子里。
石头底下,是一个金光闪闪的小箱子。
“应该是牢房楼上的某个房间压下来时掩埋的。”艾伦冷静地分析道。
宝箱没有锁,或者说在龙焰的侵袭下被毁掉了锁口,艾伦用脚尖一踢,箱子盖翻转,一览无余。
里面是什么呢?
艾伦看到了一卷羊皮纸,艾伦反复检查无误,确保上面没有什么诅咒后,艾伦才将它拿起来,放在眼前翻阅。
羊皮纸很古旧,一拿起来,就乱飞灰尘,艾伦甚至无法看清里面的内容,只因羊皮纸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尘,除此之外,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
“难不成这是那些食死徒从古墓里挖出来的?”艾伦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