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糕点的美味气息萦绕在狭小的办公室里,艾伦和梵高坐在皮垫椅子上,喝着加了糖的热乎的红茶,惬意地透过落地窗看向草地上玩耍着的小巫师们。
一个和梵高长的一样的巫师,手里拿着托盘,辛勤地将各式各样美味的小零食放到两个人之间的桌子上。
艾伦舒服地几乎要闭上眼睛,他半闭着眼,双手随意地放置着,侧耳还能听到隔壁的小炉子里鼓着气泡。
就在艾伦即将彻底闭上眼睛睡着时,梵高说话了:
“怎么样?我从大礼堂外面经过时,看到教授们拖开了桌子,一个个教你们学跳舞呢!学得如何?”
艾伦从昏沉的睡意中苏醒过来,他笑道:
“至少我不会担心踩到女伴的脚板了。”
梵高惊讶地问道:
“这么来说,你已经找到了舞伴咯?”
“是的,教授,您应该能猜到是谁吧?”艾伦说道。
梵高不禁感叹道:
“一个幸运的小女巫。”
艾伦在椅子上翻了个身,从傀儡梵高手中拿过一杯浓浓的咖啡,说道:
“教授,我一直都很好奇,那就是你为什么执迷于创造一个完美无瑕的傀儡呢?如果只是为了逃避生活的琐碎,应该也不至于如此吧?”
梵高吃着精致的小蛋糕,说道:
“只是一个小小的奢望罢了,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艾伦,但是呢,很快你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艾伦不置可否地眨了眨眼。
“艾伦,你说,你现在还能够看出傀儡的破绽吗?”梵高好奇地问道,他想要检验一下自己这些时日的进展。
艾伦偏头去看忙地热火朝天的梵高。
这位梵高一会儿注意着炉子里的茶,一会儿跑到门口去劈柴,一会儿又去给角落里的两盆花浇水,一会儿又替教授批改着作业,恨不得长出八只手,否则都快不够用了。
艾伦背对着梵高,眼睛里点燃了两团火焰。
原本生动至极的傀儡一下子破绽百出,在艾伦眼里,他只能看到傀儡周边旋转着迷乱的丝线,与真正的巫师大相庭径,而且艾伦也没有看到大脑中喷出魔力,处处皆是漏洞。
可是艾伦该怎么说呢?该说教授您的傀儡还差的远吗?
从艾伦入学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四年,四年的时间里艾伦一次次批判梵高的傀儡,一次次亲眼目睹他从兴奋转变为失落,然后废寝忘食地沉浸在傀儡的炼制之中,周而复始。
艾伦应该打击这个随和又倔强的教授吗?是不是自己应该给他一些希望呢?哪怕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也好过在这上面空废光阴,蹉跎岁月。
艾伦收起火焰,双眸恢复如常,他转身,脸上全是笑意:
“恭喜你,教授,您的傀儡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了!我似乎找不出来破绽了!”
梵高双脚猛然哆嗦,踢翻了一杯热茶,他从椅子上爬起来,步履蹒跚,就像是喝醉的西比尔教授,他激动地脸颊通红,双手颤抖不休,连忙扑过来握住艾伦的手问道:
“你……你说的是真的?”
艾伦没有任何异样地说道:
“真的!”
梵高的嘴里发出了类似野兽的低吼,他不停地搓着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傀儡梵高在地上蠕动着,弓着身子打扫着地上的污垢。
“教授?”艾伦不确定自己做的事会导致什么。
“啊……终于……终于到了这一天……”梵高好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是一个人发出不连贯的自言自语:
“是的……我已经等不及了……明天就可以……”
梵高突然浑身一抖,看到了办公室里的艾伦,又低下头在办公室里踱步说道:
“得等学期结束……是的……孩子们回家之后……”
“教授?”艾伦又问道。
“嗯?”梵高的头发被他揉地乱糟糟的,他的眸子发红,看上去就像是满月时分要化身成为狼人。
“哦,没什么,我失态了,抱歉,艾伦,请原谅一个中年男人的疯言疯语吧,不用胡思乱想,我只是兴奋过了头。”梵高摆着手解释道。
艾伦认为梵高教授一定在计划用傀儡干什么,但是他毕竟还是霍格沃茨的一个学生,梵高始终守口如瓶,决计不透露一点蛛丝马迹。艾伦也只好装傻充愣,假装自己已经被迷惑相信了他的一些拙劣解释。
“教授,您也会参加圣诞舞会吗?”艾伦问道。
梵高的眼睛微微失神:
“是的,我们都会参加,或许霍拉斯不会吧,你知道原因的。”
艾伦笑了笑,问道:
“教授,您的舞伴是谁呢?也是教授吗?”
梵高有些不安稳地扭了扭身子,显然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某些情绪:
“看情况吧,艾伦,并不是每一个巫师都需要舞伴。”
艾伦皱着眉看着忙碌的傀儡,一个奇怪的念头浮上心头,他问道:
“教授,您为什么不制作一个异性傀儡呢?而非要和自己一样?”
梵高干瘪地笑着,声音如同乌鸦啼叫:
“异性傀儡?不不不,艾伦,傀儡终究只是傀儡,它没有性别,如果按照除我之外的模样来制作傀儡,那就是在侮辱他人,我不会做这种事的。”
艾伦点了点头:
“对角巷的奥利凡德老爷子知道您的傀儡吗?”
梵高思索着什么,顿了顿头: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你知道的,他恐怕会认为我这些玩意儿是异端邪说,事实上,即使我没有资格继承他的魔杖店铺,他也不会希望我痴迷于此,但是没办法,我有我不得不做的理由。”
当艾伦结束在办公室的休憩后,他顺着走廊走向格兰芬多塔楼时,迎面遇上了杰特,几个拉文克劳巫师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