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申兄妹是懂礼貌的,过来了当然不能只敬寿星老,自己爷爷也在这一桌呢。索性就敬了一圈,反正他两是小辈,一声“爷爷”就把这桌九成的人都叫了。余京京嘴甜,加上学习好招人稀罕,一圈下来收获不少好评,自然红包也收了不少。余申跟在后面,听的最多一句就是“小申,你得向你妹妹看齐啊。”这话他都听好几年了,早就免疫了。“嗯、啊”的应付着,收红包的手一点不慢。单个红包也就放个五块十块的,这点钱他现在全不放在眼里,就图大过年有个好彩头。
就剩下最后那个容貌绝美的女人了。到了这女人身边,余申心脏不由得震颤了一下。他察觉到这女人身上似有似无的透着跟高廉相似的气息,那是一丝先天之炁。这女人是个异人?他不太敢确定,因为这气息实在是太微弱了,弱到他不靠近都察觉不到的地步。知晓世界诸多真相的他现在对任何超自然力量都很警惕,可以说已经有点神经过敏了。这几天他通过跟高廉聊天,知道了很多关于异人界的事。虽然都是一鳞半爪知之不详,但就是这些也足够让他惊骇了。
最初,他还以为只有华夏拥有修炼先天之炁的方法,最多再加上日本、韩国等华夏周边地区。然而,他却被告知全世界大约有十五万异人,他们分布在欧洲、非洲、南美等地,包括魔法师、女巫、德鲁伊、炼金术师、猎魔人、鲁纳教派、纳森岛民、非洲的兽魂战士、南美的巫毒和曼波,以及忍者、武士、降头师、哈他瑜伽等等。这些听起来只存在于游戏中的职业,在现实世界中却都是异人界的一份子。尽管他们的手段各不相同,但归根结底却是殊途同源。而且这些人山头林立,或正或邪,好在现今大部分都遵循避世原则,不然这世界又得滋生出好些祸乱。正因如此他才会管高廉要异人资料,这不单单是为了找打手,更是为了知己知彼。
“新春之际,愿阿姨春风得意,万事顺心。”余申和他的妹妹齐声,用满怀诚意的语调向那个美艳女人祝福。在这短暂的交流间隙,他巧妙地将自己的感知力悄无声息地延伸至这位美女身上,对她进行了一次迅速而详尽的检查。“这美女的生命力好旺盛。”他心中掠过一丝惊讶。按照高廉的说法,生命力旺盛便是气血充沛,这样的人往往蕴藏着成为异人的巨大潜质。“她的骨骼细腻,体脂率偏低,肌肉虽紧实但强度却处于常人水准,不是练家子。精神力也平平,身上并无元素缠绕的痕迹,那她体内的炁又是如何得来的?难道她是一位未曾涉足修炼之道的天生异人吗?”
余申正陷入思索之时,只听那位女士淡然回应:“谢谢你们,也祝愿你们学业进步。”话语之后,并没有掏出红包的迹象。余申兄妹自然不会介意这一点,礼貌地结束了对话,随即转身向其他桌前的亲人——奶奶、爸爸、妈妈走去。“算了,应该没什么威胁。”他在心中安慰自己。然而,他没有察觉到,在他和妹妹离开之后,那位女士眼底闪过一丝鄙夷的光芒,犹如冬日里的寒风,刹那间而过。
一圈下来,余申兄妹收获颇丰,回到座位继续开造。这场盛大的酒席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三点多,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到了最后,兄妹俩的爷爷和老爸喝的五迷三道站都站不住了,家肯定回不去只能在这边住上一晚再走。与此同时,奶奶和妈妈被邀请去参加紧张刺激的麻将游戏,留下兄妹俩人自由寻乐。
余申选择了一处温暖舒适的土炕,四仰八叉的躺了上去,耳中传来屋外余京京清脆悦耳的欢笑声。终于有机会跟同龄人玩耍,让余京京释放了她这个年纪本应具有的天性。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在这个喜庆而热闹的环境中,他似找到了片刻宁静的港湾,“都这样该多好啊。。。”彻底的将大脑放空,他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
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如电击般穿透了余申的心神,他一下子从温暖的炕上翻身而起,脚不点地的穿上鞋,匆忙冲出了屋门。外面的世界已经被夜幕包裹,村中的喧嚣声此起彼伏,鞭炮声、狗吠声、猫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刺耳的交响曲。在这杂乱无章的噪音中,他很快分辨出丝丝抱怨的声音:
“这死猫的叫声咋这刺耳啊。”
“闭嘴大黄,不许叫。”
余申眉头紧锁,马上感知一番,见家人都好好的待在屋里,睡觉的睡觉,打麻将的打麻将。然而他的心依旧不安,不做犹豫他便化作一道流光,腾空而起。从空中眺望四周,不知何时,远处的山脉之中升起了浓郁的青雾,这股雾气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冷,仿佛能穿透衣物,直抵骨髓。雾气沿着山势蜿蜒流淌,如同一只巨兽的触手,缓缓向村庄蔓延,眼看着便要抵达村子边缘。
他运足目力,发现在那迷蒙的青雾中,隐约可见一些形态诡异的影子,它们拖着干尸般的躯体,腐烂的头颅在雾中若隐若现,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贪婪和恶意的光芒。青雾与这些不详的生物一同逼近,村中的猫狗也感受到了这股邪恶的力量,更加卖力的狂叫,刺耳的吠叫充满了恐惧和警告的意味。
余申知道,这充满邪恶的青雾绝不能让其侵入村庄。他必须采取行动,保护家人。“要驱散这么大范围的垃圾,不闹出点动静是不行了。”他心中暗自思忖,随即,一道蓝色的光辉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好比瞬间点亮的星辰,迅速扩散到整个村庄的每一个角落。仅仅一瞬间,原本热闹的村子陷入了一片静寂,所有的生命都被瞬间施加了咒法,沉沉睡去。
“嗖。”
他的飞向更高的高空,双手交错,指尖相触,勾勒出一个完美的三角形,将所有被青雾侵染的区域都锁定起来。“哈~”他深吸一口气,全力调动体内蕴藏的庞大魔力。那魔力就似被唤醒的巨兽,剧烈地震荡起周围的大气压,夜空中的繁星似乎都在这激荡的魔力下为之颤抖。“呼”的一阵狂风聚起,在夜空中形成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气旋,金色的光芒在他的双手中开始旋转,渐渐汇聚成一个耀眼的金色球体。而就在此时,青雾已经滚进村子,里面的邪祟发出饕餮般的嘶嚎,令人毛骨悚然。
时辰已到,审判将至。他双手猛地和在一起,那金色的球体瞬间破裂,大地之上无数破土而出的金色光辉如快速茁壮成长的希望之芽,瞬间将那些张牙舞爪的邪祟烧成飞灰。与此同时,天空中气旋之眼处,一个巨大的金色魔导术阵突兀地显现,顷刻间覆盖了整个被青雾弥漫的区域。那魔导术阵发出了耀眼至极的光芒,强烈到让人无法直视。在这强光的照耀下,青雾就如同速溶的冰雪,转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些天来,高廉那是哑巴讨老婆——说不出的高兴,连带着他老婆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担心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现在高廉对“塞翁失马,安知非福”这句古话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当余申发现二壮秘密找上门来的时候,这曾经让高廉一度担心不已。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位让他颇为忌惮的年轻人竟然为他指出了弥补女儿二壮的希望。这可比高家资产在未来几年里将会翻倍增长还让他来的高兴。
现实宝石与时间宝石,这两颗神奇的无限宝石这几天几乎占据了高廉所有的思绪。最初他对此半信半疑,但当余申展示出神盾局关于空间宝石的情报时,他不得不信服。对于普通人来说,神盾局的具体职责可能并不清楚,但身为“哪都通”东北大区负责人的高廉却心知肚明,毕竟这么多年来,“哪都通”与神盾局还是打过一些交道的。
每年的这一天,高廉远嫁他乡的大女儿都会携带女婿和外孙回到家中,共享团圆饭。在孙辈的欢声笑语中寻找乐趣的他,既感到庆幸又充满感慨。庆幸的是,他没有冲动,更没有萌生任何歪心思;感慨的则是,他终于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二壮恢复健康的模样。“那小子还真神通广大啊。可惜没法跟孩儿他妈说。哎”每每想到此处,高廉心中都一阵五味杂陈。
“嘀嘀~嘀嘀~嘀嘀嘀。”诺基亚经典铃声,在温馨的客厅里骤然响起,打断了高廉与他那活泼可爱的外孙之间的欢声笑语。他斜眼瞥见茶几上那部手机的来电显示,随即伸手拿起,按下了接听键。电话的另一端,是远在沈阳分部的负责人打来的。
“老沈,啥事啊。”高廉靠在软软的沙发上,一边跟外孙玩,一边带着几分闲适的语气问道。。
电话那头,老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凝重:“高哥,辽县那边出现了些情况。”
“你等会儿。”高廉从老沈的语气中听出了事情的紧急性,同时也关联到了辽县,于是便暂时让老沈等待。他向妻子投去一个眼神,妻子立刻领会,轻手轻脚地将外孙抱走。他这才站起身,步入了书房,关上门后才问道:“出啥事了。”
老沈赶紧在电话中汇报:“分管辽县的小姚刚报告说,辽县二道坎子方向有魔法引起的异常天象,是否有人员伤亡暂时不知道,现在小姚已经带着辽县的弟兄赶过去了。”
“魔法引起的天象?不会是那小子吧。”高廉心中暗想,如果真是余申的话,那么情况或许并不需要过于紧张。他便指示道:“知道了。老沈,将弟兄们集结起来待命,等我电话。”
“好的高哥。”
高廉挂掉老沈的电话,马上给余申拨了过去。。。
钱海洋躺在辽县医院一张洁白如雪的病床上,手臂上的点滴管缓缓输送着药水,他生无可恋地望着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大脑一片空白。在隔壁床位上,姜文山慵懒地靠在柔软的褥子上,手中紧握着一本泛黄的武侠小说,但他那涣散的眼神却表明他的眼睛压根就没在字上,显然他的思绪早已飞出了书页之外。这俩遇上余申算是倒了血霉,那晚余申把窗户打开,恰逢寒流突袭,冷风如刀割般肆虐进室内,俩人直接喜提流感大礼包,钱海洋的情况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高烧不退竟演变成了肺炎。两人不仅遭受着疾病的折磨,连春节都在医院的白色空间里黯然度过。直到现在他俩也没闹明白,那该死的窗户是咋开的。
夜幕之下,远方的天际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辉,这一异常让钱海洋瞬间支棱起来,他急忙喊道:“姜哥,快看窗外。”
姜文山顺着声音转过头去,目光穿透窗玻璃,当他目睹那片异常的明亮后,先是一愣,紧接着像被弹簧推动一般蹦了起来,匆忙抓起衣物,仓促间丢下一句话便冲出了房间。“海洋,你在医院老实待着。”
“姜哥,咳咳,我也去。”钱海洋一边咳嗽一边拔掉插在手上的输液针头,不顾一切地穿着病号服冲出了病房,走廊中哪还有姜文山的影子。他赶忙回到屋里翻出手机,拨打总部电话。
“您好,这里是中华自然历史研究所,请拨分机号,查号请拨零。”电话里传出公式化的电子音。
“我是钱海洋,咳咳,组织编号:4-31273。有紧急情况汇报。”钱海洋知道总部总机有人工在幕后监听,直截了当的报出组织编号。(4代表414所,3代表调查科,1代表一组,273代表钱海洋是第273号调查员。)
“滴”的一声过后,电话不再是电子音,而是一个轻柔的女声响起:“钱海洋同志,请说出汇报内容。”
“辽宁辽县发现A类异常,调查员4-31199已经前往该地区调查,请组织联系4-31199给予支援。”钱海洋急切的说道。
“明白。钱海洋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补充吗?”轻柔女声询问道。
“没有了。”
“好的,感谢你的付出。”
挂断电话后,钱海洋的心里紧张的不得了,他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姜文山能够平安无事,不要在这次调查中遇到任何危险。
魔导术的光辉就如那璀璨的流星雨,持续绽放了整整一分钟,才逐渐在夜空中褪去其耀眼的光芒,让清冷而柔和的月光重新洒落在这片大地上。神奇的是,在这理应改变地貌的强大魔导术洗礼下,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土壤、每一株植物都未受到丝毫的损伤。
余申的法律,审判型超阶魔导术,它不借助毁灭的力量,而是用神圣的光芒来清洗黑暗,作为余申三大超阶魔导术之一,它的裁决精准无比,只消灭被余申认定为敌人的目标。
停在空中的余申轻舒一口气朝着山里飞去,虽然用超阶魔导术驱散了所有青雾,但青雾的根源并没有解决,用不了多久就会卷土重来,只有掐掉源头才能以绝后患。
“主人,高廉呼叫。”裤兜中的刺玫此刻说道。
“接。”
“小余,你人在哪?”拿着手机的高廉直接就问。
余申一边在空中细致搜寻,一边回答:“我在亲戚家,二道坎子。”
“我就知道。”高廉脸上露出一副早有预料的神情,随即他略带埋怨地说:“你那整啥呢,闹这么大动静。”
“有太多脏东西跑出来,不得已使个大招。”余申轻描淡写的应付说道。“找到啦。”
余申莫名其妙的一句找到了,让高廉很是奇怪,忙问道:“找到啦?你找到啥了?脏东西,啥脏东西?”
余申俯视下面雾气缭绕的小山谷,滚滚青雾像是一条巨蟒正从山谷的入口处不断向外涌泻。“喂,小余。你在听吗?你找到啥了?”电话里高廉还在追问。“高叔,稍等下。有点忙。”也不理会高廉在哪“喂、喂、喂。”。低配版余申的法律,光辉的惩戒被他扔进了山谷里。在神圣之光的冲刷下,山谷漏出了它的本来面目。散落在地面的各种工具和挖掘机械,无一不在默默诉说着这里的就是那伙人弄的采石场,而那开采石材的洞口,正源源不断地喷吐着青雾。
“草,那帮家伙是挖到啥不该挖的东西了吗?”余申咒骂道,意念一动蓝色的光幕堵在洞口处,将青雾封死在洞里不让它在出来祸害人。他降落在洞口处,看着洞里的邪祟“呯呯”砸着光幕,这时他才从新接起高廉的电话:“高叔。。。”他简单的跟高廉说了一遍,并迅速发送了地点信息和现场照片。
高廉瞳孔扩大,一眨不眨盯着手机上因像素不高有些发虚的照片,露出无法言喻的震惊。余申不懂这是啥,他可清楚的明明白白,照片的中邪祟明显是大量尸体、怨气结合阴炁的产物。风水堪舆术有讲,地有二穴长于龙脉,或已为阳或已为阴,阳者生之本,阴者死之基。阳化气、阴成形,阳为清、阴为浊,得其阳者生,得其阴者死。阴为浊常宜损,阳为清常宜盈。顺阴者浊气盛而多消亡,顺阳者清气盛而多长生。
无论是阳穴还是阴穴,在华夏异人圈子里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罕物,即使那些传承百年的门派和家族也不见得能占上那么一个。首先这玩意不会点穴的风水师找不到,所谓“一年寻龙,十年点穴。”可见点穴有多难练;其次找到的炁穴必须与修行者的功法相合。若是将一个阳刚之极的阳穴,赠与专修阴术的野茅山炼尸派,或是湘西柳家,轻则功法走火入魔,重则性命不保;最后就是“立向”,立向就是风水师得能“打开”炁穴,这不仅仅是简单地挖掘一个洞,否则世界上那些矿坑、油井早已引发无数灾难。然而,总有些意外的情况,比如一些工地因为偶然间打开了炁穴而闹鬼的诡异事件。那些精通“立向”的风水大师,会巧妙利用阵法的布局,让炁穴中的炁能够在一个平稳而又和谐的状态中流动,这样才能避免可能出现的灾难。因此,常言道“甲子立向”,意味着只有在特定的时辰,才能成功地“立向”,使得炁穴的力量得以安全地利用。
惊骇之余,高廉破口大骂道:“MLGBD,这是那个二百五整的?”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全性妖人在作妖,可这半年来在区域内的全性都很老实。“那个矿业公司的家伙都该拉出去枪毙。”不管如何,他还是寄希望于这是矿业公司失误造成的危害,如果这背后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作为负责人的他,麻烦可就大了。
“GMD。”高廉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得尽快将炁穴封印,他开始打电话摇人,不管是谁捅出的篓子他都得妥妥的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