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文虹目光闪烁,看了看空中的解文昊,央求道:“爹,哥要死了,谁继承您的家业啊?”
解明德扬手抽了解文虹一巴掌,打得她摔倒在地,呵斥道:“解布之名,重若性命,解家人守护家族声誉,有何畏惧?”
解文虹翻身站起,咬了咬唇,突然快步走到白晨泽身边,袅袅婷婷地福了一礼,低着头问道:“公子,白家事已成了,文虹请公子信守承诺,救我哥性命。”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解文虹怎么和白晨泽还有关系?难道今天的事,早有预谋?
解明德一下脸色通红,斥道:“文虹,你在干什么?滚回去!”
“不要胡说,我与你有何承诺?若想保命,赶紧认输。”白晨泽皱眉道。
解文虹也不理她爹,从袖中扯出一张银票,两指捻住,举在白晨泽面前,道:“一千两,我收集解家各品级布样,暗中助你行事,你保我解家无人伤亡,绝不用强,可有此事?”
白晨泽一把抢过银票,撕了个粉碎,道:“一千两银票诬陷我?你忒没见识了。”
猝不及防下,解文虹身子一缩,倒退了一步,神色凄然道:“没想到,你竟是这等伪君子,是我瞎了眼!”突然从袖中抓出一把剪刀,一下刺了过去。
白晨泽毕竟得了凌烟阁真传,怎可能被她刺中,只抬手一挡,把她连人带剪刀都摔了出去,退了七八米,一屁股倒在地上。
她再翻身坐起时,正逢解明德怒气冲冲地过来,一把抓着她的胳膊,拖着向后院走,口中骂道:“你个不孝子,丢人现眼的东西,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回去闭门思过,呆会和你算账。”
四下里的县绅们都对着解文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而解家人则露出不屑神情。
解文虹全然不顾,只是看着半空,解文昊已然不再挣扎,仿佛一块破抹布一般,四肢都耷拉下来。
“爹~”解文虹哭道,“哥死了。”
解明德身子一僵,一言不发,又拖着解文虹向后院走去。
解文虹突然哀嚎一声,大声哭叫道:“爹~哥死了!”
这次解明德停都没停。
却听得上首座位处,解天雄沉声道:“解家认输可以,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朱刚虚握手掌向前一丢,解文昊的身体被抛了出去,如同破麻袋一般,落在解天雄面前。
“追剿贼人,误伤一个良民,我自会上报,该赔你解家的银子,一分不会少。”朱刚淡然道,随即哈哈大笑,看向白晨泽道:“白兄,我这助力可还看的?”
白晨泽拱了拱手,微笑道:“这是哪里话?朱兄乃凌烟阁世代好友,但有所需,赴汤蹈火。”他又转向青松道人说:“道长,朱兄已然同意上报误伤,可否松开了?”
青松道人默然,收了噬心索,打了稽首,道:“此事与老道无关,你两个破了解家的布,杀了解家的人,均是自说自话,但有人问起,老道定是实话实说。”
“找我便是,三神会、凌烟阁联手,怕他怎的?”朱刚拍了拍胸脯道,整个院子里都是恐惧又仇恨的目光,他似乎毫无察觉。
“既是如此,那白家进驻溪县就定了,开张之日,还要邀请各位县绅前来捧场。”白晨泽喜气洋洋道。
孙县丞终于笑嘻嘻地站起,冲着白晨泽拱了拱手,道:“恭喜白公子。老夫的事本也与朱百户有些关系,却是海卫营发的剿匪采办,我溪县负责采办布匹三万。既是白家布好,价又便宜,自当把这张采办单交于白家。”
白晨泽哈哈大笑,张开双手,道:“真是好事成双啊,孙县丞尽管放心,白家定会按时提交,必让孙县丞办个好差。”
“白公子是否言之过早?”一个声音从解明道身后响起,解文锦长长出了口气,好像睡了一觉似的。
他伸了个懒腰,走到院中,不知从哪儿抱出一匹布,抖手展开,挂在架子上,道:“白公子,再刺一次试试。”
白晨泽、朱刚一起盯来,眼神阴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