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使者,远道而来,在下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还请见谅。”刘义真谦虚的说道。
长孙寿虽说早就听闻桂阳公年轻有为,但亲眼看到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时,还是要感叹一句,刘裕真的是生了个好儿子。
刘义真的到来,无疑是给这场晚宴增添了新的焦点,长孙寿心中暗喜,他知道,这真正的谈判,此刻才刚刚开始。
长孙寿提起一杯筛过的米酒对刘义真说道:“桂阳公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这辈我敬桂阳公。”说罢便将酒水一饮而尽。
刘义真一听,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刚刚我奉承寇赞的话吗?!
刘义真也举起酒杯微笑着陪了一杯。
“桂阳公,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好酒量……”长孙寿还准备给刘义真戴高帽。
“长孙副使,您有话直说,不用如此拐弯抹角,我不是个墨迹的人。”刘义真微笑着看着长孙寿。
只见长孙寿恭敬的向刘义真询问道:“敢问桂阳公,是否可以考虑释放您先前俘虏的我大魏武士和奚贵将军!”
此言一出,原本轻松愉悦的宴会气氛顿时凝重起来,空气仿佛都在此刻凝固,所有人都屏住气息。
刘义真听完便爽朗的大笑起来,还用自己的小手拍了拍长孙寿的肩膀:“当然没问题!我刘义真一言九鼎,你们可以把俘虏带回去,而且,我也不再向你们要一粒粮食。”
长孙寿闻言大喜,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连声称赞刘义真的仁慈和大方,使团里的其他人都纷纷给刘义真敬酒,夸赞刘义真少年老成,未来必有一番作为。
然而,这欢乐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
刘义真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他沉声说道:“可另一笔账我们该怎么算呢?”
话音未落,他拍了拍手。随即,一名侍卫迅速从大厅外冲了进来,默不作声地将手中提着的东西往大殿中央一扔,然后转身离去。
那物体被白布紧紧包裹,但鲜血已将其染透,这一情景让在场每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刘义真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地对长孙寿说:“副使大人,你还是亲自看看吧!”
长孙寿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颤抖的双手缓缓打开那个血染的布包,一个面目全非、鲜血淋漓的人头露了出来。
那股浓烈的血腥之气迅速在大殿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在场的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得目瞪口呆,他们惊慌失措地吸气,有的人甚至忍不住惊叫起来。整个大殿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与恐慌。
然而,刘义真却连看都没看那血淋淋的人头一眼。他一手端着米酒,另一手则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道血痕。
这道伤口看起来像是被某种锐器所伤,但似乎因为某种阻碍,伤口并不深。
他瞪视着长孙寿,语速虽然缓慢,但语气严厉地说道:“副使大人,你们主使寇赞,以拜访我的名义行刺我,这该当何罪?如果不是我日常穿着的鹿皮胸甲抵挡了一下,我这条命恐怕就没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