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颤巍巍地撸起袖袍。

两只白净而结实有力的手臂上，此刻布满了密集的，如同刻印的纹路，泛着深浅不一的红色，仿佛某种少数族落的特殊仪式。

“夏油前辈，你这是什么？”

灰原好奇地发问。

“灰原君，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很多咒术师都会在自己的肉体上镌刻符咒，从而将自己的肉体改造成一部分咒具或术式，这样能让咒术师拥有更强的力量。”

七海托着下巴做沉思状：“我在咒术高专时从校长那里听到过，是古老而禁忌的秘术呢......”

夏油杰眼角都湿润了：“秘术个屁，这是明日香那个小鬼给我咬的！”

所有人都懵了。

难怪“符咒”都是凹痕，原来是牙齿印，难怪有些符咒还是湿润的，原来是咬后的口水，难怪还有深浅不一的红色，谁被咬了都得红吧......

再看这密集程度......没有个百八十口肯定是咬不成这样的。

夏油杰将那条手臂举到灰原面前，双眼通红地盯着他。

那破碎的眼神好像在说：“这你不赔偿？”

灰原有些心虚，眼神下意识躲闪起来，有种没管好自家宠物，给别人家小孩咬哭了的害臊。

那表情好像在说：“别跟孩子一样嘛.....”

夏油杰甚至催动咒力，可手臂上的伤口愈合得十分缓慢。

“这还不算完，她咬完了还会在手臂上继续残留咒力，我一边用反转术式修复，她一边用意念控制咒力破坏，就主打一个收支平衡！”

说完这些的夏油杰仿佛碎了一样，已经由愤怒转为麻木。

“而且她还大喊大叫，好几次把路人都给吸引过来，指着我说我是人贩子，差点被东京的热心市民给带到警察局。”

灰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哎前辈，你不是会幻术吗？应该对明日香也用一下，让她以为你就是我啊！”

夏油杰捂脸：“你以为我不想么？还记不记得你说她观察咒力非常敏感？这也是这股力量的特点之一，我的幻术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在禅院家最先发现我不是灰原的也是她，差点就露馅儿了！”

看着生无可怜的夏油杰，还有躲在雪见身边假装在哭，其实是掩饰心虚的明日香，灰原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打圆场。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七海。

七海耸肩，那表情好像在说，你家孩子确实有点过分。

灰原左右为难，憋了半天，最后蹲下身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言辞恳切地说：“那个......夏油前辈，真是对不起，我替明日香向你道歉了，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而一旁的七海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夏油前辈，你刚才说出禅院直毘人让你和他定下了一个束缚，可如今你并没有履行约定，这会对你有影响么？”

原本欲哭无泪的夏油杰，此刻突然微微一笑，带着一种小把戏得逞的狡猾和骄傲：

“啊，这个嘛......其实我已经履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