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那岂不是说剩下那十几个都不配咯？”

“诶，师兄我可没这意思！”张怀义赶紧摆手，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师兄你跟之维师兄....”

“咱们仨同时拜入师傅门下，同时被赐姓，可跟你们俩比起来我这实在是....我何德何能啊。”

这话说得含糊。

可身为天师府门人，张云清都不用琢磨就听出这小子的言外之意。

能被赐姓，其中最大的含义便是拥有了成为下一代天师的资格。

张怀义这小子是在说自己不配跟他，还有老张争这天师之位。

再往深了说，估摸着就是怕辜负了师傅张静清的期望。

毕竟能被赐姓，便是师傅认为他有今后能成为天师的潜力，这得是多大的期望？

如今不止被压一头，看不见一点能靠近天师之位的希望，这心里惶恐辜负，倒能理解。

可，张怀义并不是看不到希望就质疑自己的人。

“咋个，山里门人偷偷说啥了？”张云清正正口气，询问。

张怀义赶紧摇了摇头，“门中师兄弟都和善，门人都是亲兄弟，咋个会说我？”

“是前段时间唐门门长带了位叫李鼎的弟子来天师府与咱切磋讨教。”

“之维师兄上去两巴掌就给对面抡翻了。”

“大家伙都说要是张师兄在，估摸着也就一巴掌的事儿。”

“就我...给天师府丢人了。”

“还有呢？”张云清一双眉已经隐隐蹙起。

如若只是这样。

张怀义现在多半是在发奋练功，而不是在这琢磨配与不配。

“然后...然后...”张怀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可又怕张师兄一下捅到师傅那去。

干脆就说起听到的原话。

绘声绘色。

“门长，这代天师弟子果真是够猛的，不过就那个大耳朵的小个子倒像个凑数的。”

“以后来天师府找弟子切磋就找他，好收拾，哈哈。”

“然后我回去后一想....”

张怀义惊奇的发现，他好像还真是那个凑数的。

“所以，你就觉着自己不配当师傅弟子，不配被赐姓？”

这次，张怀义老老实实点头。

“当然啊。”他又摆摆手，“我没怪那唐门师兄的意思，人说的也是实话。”

“……….”

张云清都不知说对方什么好了，天师又不是谁天赋最好，谁最能打谁当。

说个实在的。

他们三个人里，真正适合做下代天师的还真就是他张怀义。

他自己心眼子太多，且志不在此。

老张性子狂，虽可以磨平可以当这天师，可却远远不如张怀义来的合适。

可这话他没法明说。

“怀义。”思索一二，张云清开口道：“人总会说以后要怎样怎样，未来要如何如何，可说到底这就是自己给自己套上了枷锁。”

“你我老张被赐姓，最后谁成天师只能是顺势而为的结果，不能是你认为，或是谁觉得的结果。”

“没真到了那时候，你配与不配，包括你在内谁说了也不算。”

说到这里，张云清顿了顿，“当然，说这些都是空话。”

“你告诉师兄，那唐门的弟子现在还在天师府不。”

“说你好收拾是吧？师兄去看看他好不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