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枪,我是友军!”见其中一名护卫看向自己,多明戈斯连忙举起双手,向对方行髪式军礼,举起自己手中的MP-36。
对方显然是法国人,再认出了他手中的武器后,年轻的护卫放下枪口,并用多明戈斯听不懂的法语惊慌地呼喊着什么。
多明戈斯试图站起身来,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看见护卫拿着一卷髪国国旗跑向了自己。
(其实是纯白色的医用纱布)
很快,他发现自己已经无力起身,随着肾上腺素的褪去,多明戈斯突然感到小腹传来一阵剧痛。
他低下头,发现自己小腹不知何时中弹,鲜血正沿着身体缓缓流下,染红了裤腿。
“海公牛……”
(西班牙语语气词,相当于‘艹’)
多明戈斯两眼一黑,昏倒过去。
随着枪声停息,比安卡收起M79,揉一揉被后坐力震的酸痛的肩膀,带着一行人走进战场。
为了保证首发即命中,她冒险爬上院墙,用抵肩直瞄的方式开出一炮。
仓库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和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
“阿尔贝托,你伤亡情况怎么样?”
“挺重的,折了三成的弟兄,这还是占了偷袭和火力优势的前提下。没想到老子手下有那么多投降派,妈的,要不是小姐的主意,搞不好以后真就在梦里被这帮东西杀了。”
“心疼吗?”
“才没有呢,死的都是非嫡系。”尽管阿尔贝托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比安卡仍从他闪烁的眼神中捕捉到了难以言说的悲伤,“要不是跳出来的软脚虾和二五仔阻拦,耽误了时间,院子里的弟兄,很多本都能救回来。”
“不用骗我的,阿尔贝托。听话,让我看看——”比安卡捏住阿尔贝托下巴,对上他躲闪的眼睛,“眼睛都红了,还嘴硬不心疼呢?我看第一波冲锋的人,嗷嗷叫着从容赴死,怕是你的心腹吧?不然那些旁系,怎么会乖乖听话往上冲?”
“小姐,我……”
“好了,慈不掌兵!”比安卡拍了拍阿尔贝托肩膀,“已经派人请西里斯医生了,我会让受伤的弟兄,都能享受最好的医疗。不能让弟兄们,流完血还要流泪。”
雅克点头哈腰地凑上来,递上一根雪茄,殷勤地为阿尔贝托点上,“好兄弟,好大哥,这次多亏了你,以后但凡有用得上我们商行的地方,你尽管找我开口。”
合作前,雅克一直担心,这帮亡命之徒会出工不出力,出人不出命。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阿尔贝托这老大够狠也够义气,从一开始的强攻到后来的混战,甚至正面硬刚对方火力点,全都是这帮不要命的狠角色顶在前面。他还亲眼看到阿尔贝托拔枪崩了几个打退堂鼓的,那场面,够狠!
这一切,都让他对阿尔贝托刮目相视,也彻底改变了他对西班牙黑道的看法。
“雅克,你们商行伤亡怎么样?”
“说来惭愧,伤亡大头都在阿尔贝托先生,商行就是在最后摘桃子。幽兰黛尔小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当初是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药品,裹尸袋,都备足了。没想到阿尔贝托大哥这么够意思——既然这样,我做主,阵亡的兄弟,按我们商队最高规格发抚恤金,药品管够,受伤的兄弟,都给我用最好的!”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聊一聊战利品瓜分的事——”
“经理!经理!从死人堆里翻出来个活的!是阿尔贝托的人!肚子上挨了一枪,眼瞅着就要不行啦!”
一名看守满手血污,慌慌张张地跑到雅克跟前。
“你手下叽里咕噜讲的啥?”
“新发现一名活着的重伤员!”雅克脸色一变,“带路!”三个人蹬蹬蹬就往那边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