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果然殿下也发觉了,”我笑道,“没错,我确信她就是阿培·安内斯特公爵的遗孤,安内斯特小姐。”
“不,伯爵大人您认错了!”迪德南多努力地想要拦住所有人的视线,同时大喊道,“她只是一名普通的骑士——”
“我们可以证明!”他的队员一起叫到。
“就是!”安内斯特公爵也跟着说,“我大哥的女儿早已战死了,怎么会站在这里?罗克塔尔伯爵你这玩笑——”
“若她是真正的安内斯特小姐,那是不是您就该被人叫做贝里·安内斯特先生了?”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是不是?我的公爵大人?”
“……”安内斯特公爵脸色更加难看了。
“伯,伯,伯!伯爵大人!”海蒂终于在此时缓过神,急急地出声辩解,“您……您……您认错人了!我……我……我真的不是安内斯特小……呀!”
说话间,我那可靠的女仆长——梅露已经偷偷站在她身后,看准时机,将特意准备好的假发披了上去。
那是一头长长的柔顺金发——和肖像画中阿黛拉夫人的长发一样地柔顺。
“哦……”
在场的众人一齐发出惊讶之声,原本困惑诧异的目光全变成了确信的惊叹。
而那道源自火红双眼的无趣目光,也终于变得柔和了一点。
眼前的海蒂,披着柔顺的金色长发,除了那惊慌的局促的表情,其他的几乎与画中的阿黛拉夫人一模一样。
“安内斯特小姐您就别否认了,”我笑道,“虽然您剪了短发还染了色,可见到您的一瞬间我便看出来——您和您祖母阿黛拉夫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海蒂不说话了,也不摘下假发,只是垂下头,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
“她真的是凡兰蒂?!噢——凡兰蒂?!真的是你吗?”安内斯特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没死?!啊!太好了!你知道我找得你——”说着,安内斯特他双手高举,装出一副惊喜至极的样子向海蒂接近,想要给她个热烈的拥抱——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公爵大人您亲自赶安内斯特小姐出去的吧?”然而我毫不客气地用手杖拦住他那刻意亲昵的举动,“然后你就顺利地由‘代理领主大人’变成‘安内斯特公爵’……对不对?”
“……”安内斯特公爵第三次僵住了。
“瑟雷丝汀!”塞拉邦德碰碰我的手臂,厉声提醒道,“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指责安内斯特公爵爵位来路不正?小心些——这可是很严重的指控!”说着他还特意瞟了眼现在一言不发的海蒂。
意思很明显——连当事人海蒂小姐都没有指责,我出声指责这件事,万一要是海蒂小姐否认自己叔叔强夺自己爵位的话,我就是当众污蔑公爵大人,按照多兰纳克的法律,在场的塞拉邦德亲王将会对我施以严厉的处罚。
“塞拉邦德亲王殿下,”我挺了挺腰,极为认真和郑重地向塞拉邦德行了个礼,“我这里还有一个故事——当然,也是我收集情报综合出来的推想——不知您有兴趣听吗?”
“……”塞拉邦德皱皱眉,又简单扫视了下围观的众人,“即便本王不想听,在场的诸位也想听这个故事吧?好,你说罢!”
——老狐狸,这么点小事还要将责任推给众人一起承担。切!
心中默默对亲王嘲笑了下后,我向梅露招招手——她会意地帮我搬来两把椅子。
“故事虽然不长……但残废了啊,我已经快站不住了,”一边慢慢吊足在场众人的胃口,一边认真地在脑海里组织语言,先请塞拉邦德坐下后,我自己也坐上椅子,“这件事还是要从沙伊利斯平原会战之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