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抛头颅洒热血,抵御外辱,难道就为几代人?
不是,为的是千秋万代。
“亲家母,国庆就摆酒席。我这里先摆还是湖北先摆。”
“我那里远,先摆,娃儿们好请假。”
陈爸吃惊:怎么不像农妇了?
“你们提早三天到。来多少人?”
“20!”
“好!明天就回去准备。刘云刘云,死哪里去了,怎么不上来敬茶,一点礼貌没有。”
“孩子们玩去了。市里有烟花表演。”
砰,远处一树烟花散开,炫目美丽。
陈爸赞助了一千块。
木铃呆呆坐在书桌边,手托香腮,托不住下坠的明月。
一个月饼,没有缺口,圆。
他在广州一定见到月光,能见到那上面的目光吗?
月光清凉,目光可是炙热。
他和她是互相依偎在草地上吃月饼吗?
“绝不会吃醋。别喜欢鞋跟就行。”
“哈哈,喜欢又怎么了?”
“好,祝你们幸福!”默数一二三:“我去少林寺。阿弥陀佛!”
脸露微笑,唉,以为是为了自己去出家,没想到真的只是几句幽默。
白高兴几天。
囔囔自语:“大才子呀大才子,为了幽默,坑苦我啦!”
去年电话只接了几次,几封信不回,以为是男生天然懒惰,原来是拍拖。
其实不奇怪,这么优秀的他,不拍拖倒是怪事。
天南地北,老妈管不到。况且油嘴滑舌,天资聪颖,又怎会被戳穿?
一厢情愿了。
摘下琵琶,纤指轻拨,玫瑰红唇轻启:“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咿咿。咿,咿,咿!”
挂好琵琶。
他要听致爱丽丝,就是提醒自己有了心上人。
既然是提醒,是心动了吗?
自己还有机会吗?
除了思念,还能怎么做?还有什么应该做?
按道理,只要他还没有结婚,自己就有追求的权利。
信笔涂鸦:思念寄明月,良人心难渡。可怜青春苦,难寻梦里甜。
呆呆傻傻,抬头望月,低眉看字。
“嗯,我们永远做知音好吗!”
“好。有你这样的知音,人生从此是花园。”
噗嗤一笑:对,既然是知音,聊聊音乐,聊聊文学,有何不可?
耀武同学,你好!近来无恙?克莱德曼的致爱丽丝犹在耳畔,你已千里之外。中秋月圆,想必和你的爱丽丝梦游仙境,乐不思故乡了吧!代我向她问好。
写到这里,抽抽嘴唇,停下笔。
都怪自己。听他说老妈要求只能和女生说十句话,莒溪一别就不敢去他家。都是准大学生了,应该去,要坚持去。而且时间很多,必定在家。
大庭广众约他去抓泥鳅,而且只有两个人,欣然应允。说明大家有好感。
轻叹一声,撩撩秀发,泪已成雾。
可恶的华农电话,为什么只能打三分钟,如果是一个小时该多好。
可恨自己,暑假能忍住不找,到了千里之外的福州却不能忍住不想。
什么大脑呀,怎么没有一点大学生的理智了呢!
敲敲脑门,打破脑壳把灵魂抓出来揍一顿,用扫把狠拍。
咬碎小瓷牙,继续写,把第一段忘记,写第二段。